……不会吧,即便真的来了,这也太快了吧。
看来我比我自己想的,还要期待白玲到来。
阮嶷一脸沉痛,摇了摇头。
「都怪我犹豫……不过,只要杀了你们」
方天戟指向巨大的投石器,投石器的后面摆放着数个巨大的金属圆球。
「我要是一开始就用那个不吉利的兵器将敬阳毁灭殆尽就好了。
对你的实力看走眼、执着于与你分个胜负……结果没有这么干。
因为这份愚蠢,阵亡了诸多部下——我没有脸面去见他们……」
阮嶷的瞳孔中燃烧着可怕的冲动,他缓缓地双手持戟。
「然而——我已不再迷茫。张只影,我要杀了你,结束掉这一切!」
「「杀!!」」
我与阮嶷同时发声,一口气拉近距离交锋起来,火花溅落四处。
可能是连续作战的缘故,我身体变得沉重了。一点点、一点点而又明确地被阮嶷压住。
没能避开方天戟连续而又激烈地猛攻,我的左右臂、身体各处负伤出血,因而动作变得更加迟钝。
「怎么了!怎么了!!动作变得迟钝了!!这就是,你的实力吗!!!」
佩剑嘎吱作响,发出悲鸣。鲜血顺着剑柄留下,染污了白玲的发带。
阮嶷如同野兽般咆哮。
「哈啊啊啊啊啊!!!!!!!!!!」
我蹲下躲过方天戟的横扫,瞄准铠甲的间隙,全力刺去。
——讨厌的触感、与犹如将死之人发出的悲鸣般的金属音。
「可惜了啊。」
「呜!!」
阮嶷在瞬间转动身体,用腹部铠甲承受住了我这一刺,佩剑因此裂成两段。
不仅如此,我还被他用戟柄打倒在地。
剧痛。
剑身迟了片刻后,从空中落下,刺入地面。
左手……也折断了吗。
赤狼将方天戟刺到我的脸前,夸耀着自己的胜利。
「可是,到此为止了!」
「…………」
我右手握住短剑剑柄,沉默。
风从南方吹来,新鲜泥土的气息近了。
阮嶷眯起眼睛,真诚地称赞我。
「张只影,你真的是个令人恐惧的男人。
恐怕……不、一定,一定会在数年后超越张泰岚,成为我等最大的敌人吧。
打磨后的爪与牙,或许连阿台陛下都有可能被你伤到。」
「…………」
微弱……微弱的马蹄声传来。
不是一骑或二骑,百骑……不、更多的。
南风吹起了。
阮嶷回转着方天戟,长戟作响。
他冷冷地对我宣告。
「正因如此!我今天要在这里确实地杀掉你。你这厮太过危险了!让你活着的话,会有无数将士被你杀死。
……我最后慈悲一次,会让你妹妹马上去陪你。」
「……哈。『赤狼』大人还真是心善啊。」
我站起身来,擦去手上的鲜血。
阮嶷一脸惊讶。
「将死之人,你打算干什——
……唔!」
突然,钟声响彻战场。
然后,从南方丘陵的背后杀出了众多骑兵向着敌阵冲锋。
飘扬的军旗上写着——【张】。
是老爹亲帅的亲卫老兵!
阮嶷环视周遭,咬牙切齿。
「不、不可能……即使是张泰岚,也太快了!已经、从临京回来了!?密探的情报里——」
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声,周围敌军的阵列被撞开一片,用来抵挡箭矢的大盾也被甩飞。
我确认着自己右手的发力——嘻嘻一笑。
「你问我打算干什么?当然是打算、战胜『赤狼』阮嶷喔
——白玲!!!!!」
「嗯!」
「!?」
银发美少女乘着白马突破了敌阵,第一个登上了小丘,她瞄准阮嶷放箭。
为了减轻重量,她没有穿着轻铠,看来是跟我想法一致呢。
即便被趁虚而入——也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