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三年前,阿台陛下采纳了我与友人『率领军队突破大森林与七曲山脉,一战降服【西冬】,然后直取敬阳』的意见。
而今亲自下达命令放弃攻城,也是体恤我等。
然而,敌军不过三千人不到,我军兵力超过三万!
连一座城市都无法独自攻陷的话,我与我等的勇武之名会名声扫地。
这样的耻辱……让我如何去与此次大远征中丧命的部下交待!!
众人也一副下定了决心的神色,看来是跟我同样的想法。
用鬼面遮住嘴角的副将开头问。
「接下来该怎么做……?果然,还是得不计伤亡地发动总攻?」
「不」
我摇头,盯着火焰。
……我应当亲手杀死那个张家小鬼,给陛下的报告可以暂缓,必须攻陷敬阳。
「敬阳城墙比情报上说的还要坚固,敌军士兵的士气也非常高昂,只凭原来的攻城器械,怕是无法攻陷敬阳。
等待敌军断粮的话,我军时间紧迫。若是再损兵折将,也恐招致陛下不悦。」
我环顾部下的面孔。
在场众人,都是和我一起突破大森林与七曲山脉的战友,都是无可替代之人。
……不能因为我无谓的坚持,让这些人脸上无光。
我下达了沉重的决定。
「用那玩意吧,严令攻城部队穿上重铠、带上头盔。」
『…………』
众人一致沉默,低着头。
即便认可了从【西冬】征用到的新兵器的恐怖威力,与远超革铠防御能力的金属铠甲,也充分训练使用过了……但是,我等是『赤枪骑』。
发扬马速的骑兵冲锋才是我等所望,也是我等击败强敌的倚仗。
——投入别国的新兵器、穿上重铠,难道不会玷污我等名誉吗?
心中涌现的自问被我摁下。
我拍打桌子,咬紧牙关。
「……我等必须胜利,作为武将,即便是不情愿的胜利,也远远好过失败。再拖久的话,被绊住脚的张泰岚也会从临京回来。
——明天早上,攻陷敬阳!切下张只影的脑袋,除了张泰岚的女儿,其余尽数杀光!!!」
『——诺……!』
众人向我齐呼,然后出了大帐。
我独自一人留在帐内,注视着在火光中摇曳的赤色重铠。
「……虎子也是老虎,或许确实是这样吧,不过——
……也未免太过强大了,那厮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应我的疑问,仅剩的薪柴炸裂作响。
*
守城战第十天的黎明。
位于敬阳北城的张府内,如同天塌了一样的破裂音与地面的摇晃感,使正在假寐的我从床上一跃而起。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没有听过如此惊人的轰鸣。
我拿起枕边的剑——就在这时,再次响起了骇人的破裂音。
地面也剧烈摇晃,悲鸣与怒吼声响起。
随后,只有紧急情况才会敲响的吊钟声也响彻敬阳城内。
与此同时,我产生了一种犹如失去了自己身体一部分般的讨厌预感。
「难道说……」
就在我呻吟着的时候,满头大汗的庭破闯入了房内。
「只、只影大人!西门、西门破了!!敌兵手持大盾、身穿金属铠甲,我军虽然现在还在死命抵抗,但是完全抵挡不住敌军!!!!!」
「……是吗!」
本来就是场悬殊之战。
靠着『赤枪骑』不擅攻城与我方士卒们的奋战才坚持到今天,但也终于撑不下去了。
三道、四道、五道——无法听清有多少道的轰鸣声。
一颗烧得通红的圆球划破天际,掠过我的视野。
我拼命地回忆着,从暧昧不清的前世记忆、在京城读过的各种书籍,以及和明铃交谈过的内容中拼命回忆。
……从异常般高亢的声音与圆球这两点来看,恐怕是某种超大型投石器械。
是【西冬】暗地里开发的新兵器吗?
我将剑别在腰间,为了尽可能的便于行动,脱掉了轻铠。
然后向浑身血污的青年下令。
「庭破!尽可能收拢士兵,然后带领剩余百姓从南门逃脱,西门那边的部队,我之后会让他们追上来的。」
「什!?只、只影大人您准备怎么做!」
我拿起弓,背上箭筒。剑柄上的发带映入眼帘,白玲哭泣的样子在脑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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