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然而,先动手的不是你吗?纵使对方有错,你却出手伤人,最后也难免责罚。」
「嗯?」
我咀嚼这这番话——然后得出了结论。
看来,在场的士兵们并没有说出『先挥剑的是老宰相的孙儿』这个事实。
……难怪刚才的士官对我还算客气,良心受到苛责了吗?
老爹他们在前线拼死抗敌之际,临京朝廷却朽木当道了呢。
「世异事变,人道不殊、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话语中透露出疑惑。不过老实说我并不想说出来。
我盘腿而坐。
——即便有人愿意作证,也会被对方父亲和祖父的权力解决。
就是这等蠢货,成年以后也会进入这个国家的中枢吧。
我对老人肆无忌惮地说。
「您劳驾了,特地来这种地方看我……不过,我对您不感兴趣。
讥笑在前线奋勇作战的将士,在京城酒池肉林、贪图一时的繁华。
我跟这样的人聊不来,您可以一边凉快去吗?」
「…………一时、的繁华?」
老人的言语中,首次浮现出了怒意。我耸了耸肩。
「难道不是吗?临京能享有安宁、百姓安居乐业,难道不是老爹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的缘故吗?
原因仅此而已,然而……」
我抬起头,怒视窗外的人影。
「您老知道在最前线,与我军隔大河对峙的敌军人数吗?
最少也是张家军的三倍……三倍喔?可是,据我所知,这七年间,京城没有支援过一兵一卒。
城寨防线也是老爹和诸将自力修筑的。京城的家伙们,莫非是这么想的?『虽然有敌人存在,但没可能跨过大河』。」
「…………」
令人窒息的沉默。看来老人对前线也不是全不知情。
片刻之后,老人挤出了话语。
「……事实上,张将军不是将敌军尽数击退了吗?」
「哈……你,不会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吧?」
我发出一声叹息。
黑发与黑暗融为一体。我挠着头发,对老人指出现实。
「张泰岚确实是不世名将,但——并不是无敌的。而且,还有后方的人绊脚。
与之相对,【玄国】皇帝却大权在握,年轻有为。即便——在战场上能打赢,整场战役却是赢不过的,双方兵力悬殊太大了。
……我方必须不败,对方却只需一胜,这也太不利了吧?」
刺骨的夜风吹入地牢内。
同时,我听见窗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靠近之后,『!』来人惊讶地止步了。
老人疲惫地对我说了番话后,转身离去。
「……这番话我会铭记于心的。『张只影』——这个名字也是。
你有客人。」
消瘦的人影离去了——紧接着,窗户格栅的间隙中落了什么下来。
我立马接住。是个小小的革袋,尚有余温。
袋中是粽子和竹水筒。以及,一张折起来的纸片。
我向外凝视,一个披着外套的人影正在向牢内窥探。
月光洒在银发上,熠熠生辉——是板着脸的白玲。
我近乎呆然。
「你、你……别特意到这种地方来啊。哪怕是在京城,晚上女子出门也是很危险的喔!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来的?」
在夜晚,皇宫所有的门都会关闭,照理来说应该进不来的……。
听完我的问话后,白玲直接坐了下来,说出由绪。
「秘道是王家女告诉我的,带我进来的是静小姐。」
「……那家伙。」
我头痛起来了,用手指按住额头。
如果是豪商的王家,知道一两条秘道也不足为奇。
我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剥开包裹着粽子的竹叶。
「——……吃之前」
「嗯?」
白玲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不说声谢谢吗?给父亲大人脸上抹黑的闲人少爷??」
……她十分生气。
望着漆黑一片的牢内,我目光仿徨,最终说出感谢。
「谢、谢啦。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