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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指女人满脑子算计,才会因脑而死吗?」
「也不能否认女人的确有这一面吧。医生不是也说过自杀成功的男性多过女性吗?这大概是因为女人直到死前,都还一直胡思乱想,所以容易自杀未遂吧。果然还是男人才能死得洒脱呢。」
「洒脱?男人只是比较笨吧。要是遇到『哇──!完蛋──!死定了──!』的情况,男人解决问题的能力完全比不上女人,对吧?」
「这个嘛,在控制冲动的能力上,男人的确比较弱呢。」
「哼,你看吧!医生也是这么说喔!」
「关于这一点,你们应该要感谢男人,而不是批评男人吧。我还活着的时候,就觉得自杀未遂的人数一多,反而不是好事呢。」
「是啊──都怪那些死不成的半吊子,害我常听到『说想死的人都不会死!』这种话。那些家伙真的很烦耶,我可是每天都认真地想死呢。」
「喂喂,不要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水谷先生,你也要负一部分的责任吧。」
「我?」
「自杀失败和成功的比例是十比一,但光就思春期的部分来看,就会变成一百比一……不,应该说是两百比一。相较之下,银发族的部分则是四比一。换句话说,之所以给人『说想死的人不会死』这种印象,原因都出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
「什么?这根本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吧?年纪越大越容易成功,是因为身体抵抗力较差吧?毕竟身体都变老了,就像经理那样。这跟意志力的强弱无关,年轻人有可能是因为身体还很健康,才会存活下来的啊。」
「你们到底在争什么?对留下来的人而言,还不都一样吗?」
贵子勉强挤出这句话。她看着眼前的自杀者,感觉有股超乎生理的嫌恶,类似不安或焦虑的无名感情,正在体内逐渐萌芽。贵子还无法厘清这份感情,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心。这股捉摸不定的情绪令她坐立难安,变得很有攻击性。
自杀者们一听脸色大变,三濑川则跟平常一样笑脸迎人。
「……能选择……怎么自杀……就是好事。」
一直保持沉默的空井喃喃说道。
「如果不够健康……要自杀……也很难。」
「……说得也是!空井先生还活着时脊椎就受伤了,很辛苦呢!」
下地像要重振精神般拍了下手。空井生前在厨房换灯泡时失去平衡,从踏台上摔下。只是从不到两公尺的高度摔落,本来可以一笑置之,不料却伤到他的要害。
「身体……动不了,复健……好辛苦,工作……辞掉了,妻子……抛弃我,父母……不在了,家庭……无法再维持,钱总有一天……也会用完。我……受够了,我讨厌……自己一无是处,讨厌……当社会的负担。我……没有价值……好痛苦,所以我……什么都不吃,花了很久,终于……死掉了。」
还真是不幸的连锁。唯独这个人贵子不忍苛责。
「健康、家人、工作、房子……全都没了。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附近邻居开始高谈阔论,我都听到了……『要是我会想死呢』、『这样活着也没意思』……即使认为自杀不对,不过情况……既然都这么悲惨了,也只能一死百了。如果有人要阻止就让他们去吧……知道那些人是这么想的,我有些惊讶。人都是这样决定别人的生死……还自认这是体贴的表现吗?」
贵子吓了一跳。她也有过跟那些「附近邻居」类似的想法。
借由怜悯空井来凸显自己的优越感。对空井来说,这份同情也只是多管闲事。
「我刚好相反,身边的人都不了解我为什么为那种事沮丧。」
风见接在空井的后面继续说。
「上面突然要我调职。亏我牺牲家庭,一直为公司奉献,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可言?我都遇到这种事了,女儿还是很冷淡,完全不肯亲近我。至于从学生时代就懒散成性,结果自作自受,如今活在社会底层的那些家伙,也在背后挖苦我说:『没被炒鱿鱼就很好了。』换成是你们的话,难道不会跟我一样,觉得这一切太荒谬了吗?」
空井仅以眨眼回应他。要说同意也不太像,毕竟他连说话都有困难。
「自杀能成功真是太好了,我绝对敢这么断言。毕竟随着年龄增长,会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早点死。如果不趁还有力气的时候死,以后想死也不一定能成功呢。」
「……为什么不先接受调职呢?或许那里对员工的管理比较宽松啊。」
贵子对自己形同挑衅的发言也吓了一跳。嘴巴抢在头脑前先行动了。
「哼,这种想法根本是不折不扣的妥协,真让人想吐。」
「喔──『我完美的人生计画一定要完美到底,不然就没有意义!非黑即白!就是得这样!』──这就是你的想法吧,风见经理?还真像童话呢!」
下地不停踱脚。但那只压扁的左脚比较像是在拍打地面。
「童话……?为什么这么说?」
「毕竟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完美吧?连神都做不到这一点。可是你竟然认为自己能变得完美,根本是在做梦吧。这样还不够像童话吗?」
「你在说什么啊?要说像童话,那应该是水谷小弟的专利才对吧?」
「咦?我吗?」听到有人突然点名,水谷语带错愕,用手指着自己。
「水谷是看喜欢的导演跳水自杀,才跟着模仿的吧。网路新闻也报导过,在同一时期有好几个人也跟你一样。这就是所谓的集体自杀,也就是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