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吊椅上,有点失去平衡感,就跟一切一起摇来晃去。
「正如你们所见,五官王大人就是这么纯真,得知夺衣婆用有色眼光看他,还送媚药过来,他现在一定正为了这件事而内心淌着血泪啊。」
「是你才对吧!你看我的眼光超色的好不好!跟你比起来,送媚药根本不算什么吧!」
「您真是坚强,您是不想让一切为您担心吧。那些鲁蛇虽然在背后批评说:『如果没有业秤,他就只是个又笨又钝,连对自己的事都粗心大意的家伙,反正他都靠那张脸嘛!』但五官王大人您其实是很纤细的,这一点一切非常清楚喔。」
「为什么你要转述别人的坏话!这样反而让我更受伤啊!我要哭喽!我真的要哭喽!」
五官王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还用手遮脸呜咽起来。一切从他背后偷瞄一眼,摇了摇头。
「您还是哭了。您果然需要接受心理咨商呢。」
「或许是吧,不过我觉得他需要的理由,应该跟你想的不一样。」
三濑川露出苦笑,委婉地暗指一切才是原因,但一切倒不怎么在意,依她的步调继续说下去。
「对了,夺衣婆说不定还会再送人骨来呢。」
「既然这样,与其做心理咨商,应该先处理夺衣婆比较要紧吧。」
听到三濑川这么提议,一切想了一下。
「有道理,一定要好好教训夺衣婆,要她别再做这种傻事,不然就由一切亲自登门,挥下制裁的铁锤──」
「别这样!你去只是给对方找麻烦吧!到时她会没办法工作的!」
「一切这么弱小,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一切的特殊能力──夺一切众生之精气,顶多也只能夺走一点精气而已。」
「别开玩笑了,你根本是吸到一点也不剩吧!这样还不如我去好了!」
「您才别开玩笑了,最后您只会任对方摆布吧,您这个肉娃娃。」
「肉……?我,我才不会那么简单就被摆平呢。」
「梦话等睡着了再说吧,像您这种头脑单纯的小朋友,上完大号就快去睡个好觉吧。」
「太过分了吧!咦,不,睡个好觉……?这、这是为我着想吧……?谢、谢谢!等一下,不对,总之,就算我不去,你也不能去,我是说真的。」
「可是要是随便派下位的人去,可能会被夺衣婆反过来修理呢。」
「要是有狱卒能跟夺衣婆抗衡,职位能让她服气,还有很多闲时间能跟她周旋,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是要上哪去找这种人──」
找到了!五官王跟一切的视线同时看向三濑川。
不过三濑川面对五官王时,连本业的心理咨商都不肯做了。他拒绝的理由与其说是因为彼此认识,倒更像是出于个人的好恶。这样一来,只要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应该都会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过,对贵子来说,既然都知道这么多内情了,她也不想就这样坐视不管。
就像树林那时一样,如果狱卒跟人类有相同的烦恼,那王和他的随从也没有不同。明明找到解决的契机,还有必要再继续烦恼吗?
「三濑川先生,请你别再为难人家了,再说今天也没有其他预约──」
「好啊。」
出乎意料的,用一只手揉着肩膀的三濑川,竟爽快地答应了。
「咦,真的可以吗?」贵子问。
三濑川推了推眼镜,露出一种看起来很不可靠好像要索费的公关笑容。
「嗯,我会抱着粉身碎骨的觉悟努力的。」
「为什么你会接受呢?」
贵子边在狭窄昏暗的巷弄中前进,边紧盯着身旁的三濑川问道。
三濑川的脸端正归端正,但她现在并不是看他的脸看到入迷。这条巷弄两旁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着一个发出朦胧光芒的球体。仔细一看会发现那是眼珠,还一直转来转去,感觉很恶心,所以贵子只好尽量不去看那些眼珠。
五官王和一切在那之后很快就回去了,接着三濑川笑着对贵子说:「我们也赶快出发吧。」「去哪?」「去三濑川。」他说完又带着苦笑订正道:「真烦,应该说去三途川才对。总之,我们去找夺衣婆吧。」
「嗯,我之所以会接受,是因为她可能是受到我的教唆,才会做那种事。」
「……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啊,叫夺衣婆送骨头的人,就是我。」
幕后黑手突然出来承认。贵子喊了一声「啥?」皱起眉头。三濑川开玩笑似地举起双手,做出逃犯走投无路时投降的动作。
根据三濑川的说词,几天前,他在赛河原上被夺衣婆──贵子擅自想像成声音沙哑,衣着褴褛的老婆婆──开口叫住。
「你是做心理咨商的吧?」三濑川点头后,夺衣婆就用鼻子哼了一声,露出嘲讽的笑容说:「你就是那个利用烦恼到精神耗弱的狱卒,把他们当凯子来海削一笔的家伙吧,这兴趣还真是不错呢。」
夺衣婆嘴巴坏,头脑动得快,在工作表现上无懈可击,非常优秀,但其他狱卒对她却避之唯恐不及。
夺衣婆又继续说:「我说你这个做心理咨商的,既然做这种黑心生意,应该能轻易让人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三濑川笑咪咪地否定:「没这回事啦。」夺衣婆一听,彷佛在暗示自己都看得一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