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桐璃。葬礼中出现的那位青年的妹妹,也像极了桐璃。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是陷入了轮回吗?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乌有那位青年的名字,十年前参加葬礼时见过一次死者的姓氏,好像不是“舞奈”。难道记错了吗?
乌有觉得这座岛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陷阱,自己已经深陷其中。身子被蛛丝紧紧缠住,正被诱惑着往设计好的方向走。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村泽在客厅里喝酒,焦虑不安。
“村泽先生。”
听到有人叫自己,村泽竟然吓得发抖,连忙回头,发现是乌有。看来,尚美还没有找到。乌有感到些许幸灾乐祸,随即又对自己的这种反应自嘲了一番。
“尚美还没找到吗?”
“是。”
村泽叹了口气,点点头。看来他没有放弃,仍然抱有一线希望。
“舞奈小姐之后,是尚美……”
也许是喝多了,村泽的言谈动作都与平时不同,显得很夸张。看到他如此在乎尚美,乌有很是意外。若是平时,也许会说点安慰的话,可现在的他根本就没这种心情。他的感情,已经在自己和桐璃身上消耗殆尽。
乌有狠下心来说:“请让我看看和音的房间。”
“不行。”
事先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让我看看。”
乌有从背后拿出一把菜刀,手颤抖着,刀也抖动得厉害,但这都无关紧要。
“我一定要看。”
村泽轻轻转过身,望着乌有,并不惊慌。看来他并不认为自己受到了威胁,会有生命危险。
“够了。”
乌有一步步走近。
村泽咽了一口唾沫,说道:“随便你,反正尚美也不在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从夹克的口袋里掏出钥匙,扔给乌有。黄色的钥匙落在乌有脚边。乌有警惕地目测着与村泽和钥匙的距离。
只听村泽说道:“放心吧,我不会突袭你的。”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酒。
乌有飞快地拾起钥匙,说了句“谢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在诚心表示感谢。村泽却不这么认为,说了句“去吧”,同时伸出右手,做了个请出的手势。
“你那么担心夫人吗?”
村泽抬起头来,似乎被这句话冲撞了一样,说了句“当然”。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至少对我来说,她非常重要。”
乌有后悔自己提了那么莽撞的问题,可一时也找不到该说的话。
“就像你和舞奈小姐一样。”村泽又补充了一句,然后低下头,最后说道,“再坚持半天就好了。”
今天傍晚,接他们出岛的人就会来。乌有前天也迫切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现在却改变了主意。桐璃已经受伤,外面的人来了也于事无补。尽管能力可能不够,可他还是一心想亲自调查清楚此事。
“就这样,你去吧。”
乌有退出来,轻轻关上门,迈着沉重的脚步,正要上楼。突然,他看到神父跑进客厅,声称已经发现了尚美的尸体。接下来,又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2
——终于到了。
乌有心跳加速,手伸向画框,推开挡在门口的肖像画。这是一扇白色的橡木门,比其他的门都厚。门扉上闪着耀眼的白光,像在等候乌有的到来。
门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些什么?祭坛?“神”?和音本人?答案将马上揭晓。
乌有的双手颤抖着,想将黄色钥匙插入锁孔,但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他不得不用出满汗的左手抓住抖得太过厉害的右手。
钥匙多年不用,已经生锈,非常难开。乌有本以为村泽和那几位遇害的人都用过这把钥匙,现在看来,二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打开过这扇门。这里是被封印的圣域。
乌有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房间是不是与本次事件毫无关系呢?他马上打消这个念头。勇往直前,相信直觉吧,现在一切只能靠自己。
乌有用尽两只手的力量,终于听到咔嚓一声沉闷的响声,门锁开了。
他深呼一口气,握住门把手,打开了圣域之门。
突然,风裹着大雪吹了进来。眼前是一片夏天的景象,海天相接的地平线,烈日当头……
乌有就那样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彻底迷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混沌。就像人归泥土,随着虚空之门的打开,岛上的圣域完全消失在夏天里。而这如假包换的夏日风景中,竟然包裹着一小处隆冬的景色。
低头望去,中庭的露台显得很小。那是白色大理石砌成的露台,曾是和音唱过歌跳过舞的地方。乌有终于发现,原来这扇门就是和音馆的外墙。
这里就是圣域吗?
这时,脚下剧烈地摇晃起来。这是来岛后的第几次地震?岛周围激起白色的巨浪。就像“神”发怒一样,浪头越来越高,比前天客厅里经历的那次地震剧烈得多。
乌有连忙两手抓着门框,试图保持平衡,但还是摔下了楼梯。倾斜的红色走廊就像海上遇到风暴的航船,被风浪激烈地拍打着。窗户玻璃都碎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