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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形势有多混乱啊,还这么轻松。你这样好不警惕,小心睡着的时候被人割下脑袋哦。”
“那是……”乌有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妥,把“你”字吞了下去。他可不想因为说了这样无聊的空话,让桐璃夜不能寐。就让我一个人牺牲吧,乌有心想。这是个长远而伟大的目标。
“你别管,说这话的人才应该小心。”
“你可真烦啊,就会挖苦人。”
“就是因为你不去上课,才有如此下场。小姑娘应该好好去上课才是。”
“你又不是我爸,再说我可生气了哦。”
桐璃吐了吐舌头。粉红色尖尖的舌头从红润的嘴唇里伸出来。
“我才不怕呢。”
乌有无力争吵,打算起身。可他根本就使不出力气,又倒了下去。桐璃第一次看到他的这副狼狈相,大声叫了起来。
“你感冒又加重了吗?”说罢就去摸他的额头。
“真烫!”桐璃连忙缩回手。“好烫啊,看来很严重。”
“别吵。”
乌有的怒吼听起来不比蚊子的声音大,而且很沙哑,引人同情。
“你还好吧,好像很严重呢。”
“没问题。”
“我下去给你拿药吧。”
说着桐璃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门开着,只听得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
“桐璃……”
乌有望着那扇半开的门,不禁再次发出感叹,怎么能在如此紧要的时候生病呢。走廊上的冷风灌进房间,刺激着乌有的头部、脸颊和肩膀,他不禁颤抖起来。抬头一看,发现空调已经调至暖气状态。
五分钟后,桐璃回来了。她手里端着满满一杯水,又递给乌有一包颗粒状的药。空气干燥,发着高烧的他勉强起身,拿过水杯,一饮而尽。乌有不知道这里的水是从哪里来的,总之,比本土的水更加甘甜。
“怎么回事?很少看到你生病呢。”
“我太敏感了。”
“真会撒谎。你看你住的那个房间脏成什么样子了,还说这种话。”
这是事实,乌有无从反驳,心里却想着,我是既敏感又随性的人呢。这次感冒不是因为太过敏感,不过还不能告诉她真正的原因。
“楼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楼下?刚拿药的时候问了一下,好像是结城先生失踪了。”
“结城先生?”
“嗯。”桐璃若有所思地看着乌有。她的眼里,比起好奇,更多的是哀愁。说话声音也不如平时那么悦耳、有生气。
“莫非,遇害了?”
“不可能!”
乌有叫了起来,头疼欲裂,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
“村泽他们也这么认为吗?”
“不知道,他们只告诉了我结城先生失踪了,其他的都没说。”
“啊……”
“当然,也可能是逃跑了。”
桐璃竖起食指。
“原来如此。不过,他是如何做到的呢?又没有船。”
“可能是藏起来了呗。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罢桐璃夸张地耸耸肩,接过空玻璃杯,轻放在桌上。
“结城先生……”
“意外?”
“不。”
乌有诚实地摇头,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去看看……”
可身体并不听他指挥,根本动不了,大腿也使不上劲。看来病原菌让肌肉松弛,僵化了关节。
“不行,你得好好躺着休息,再不听话,小心变成肺炎。”
桐璃把乌有按下去重新躺好,在被子上拍了一下。接下来她拿出湿毛巾,敷着他的额头,动作非常轻柔,就像一位母亲。乌有感到(虽然是事实),桐璃果真是一个女孩子(他经常忘记这一点)。她要是总这么温顺善良就好了,现在可能是非常时刻吧。一想到这里,乌有的心都快融化了,觉得感冒也不是坏事。他的想法跟一感冒就能吃上桃子和哈密瓜的孩子一样;不同的是,他不能直接表现出这种喜悦之情。
“一会儿给你拿点吃的来吧。”
“谢谢。”乌有发自内心地说道,觉得体温有所下降。看来湿毛巾吸收了不少热量。
结城的事以后再想吧,至少得等身体稍微好点儿之后。
“桐璃……”
“怎么了?”
“你可千万别一个人跑出去调查啊,现在是非常时期。”
没等乌有说完,桐璃将食指轻轻按住他发白的嘴唇。
“你可真啰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