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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有避开了她的眼神,沉默着踱了几步,开口说道:
“这房间里的冷气太足了,有点冷。”
“……是啊。”
“气温也很低。”
“又下了雪。”
“是,下了雪。”
桐璃说罢就低下头,长长的头发从前面垂下来。乌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莫非是受到了惊吓?这件事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来说太过残忍。乌有觉得桐璃也有可爱之处,准备说几句安慰的话,并将手伸了过去。这时,桐璃突然猛地抬起头来。
“谁被杀了?”
“你……”
“我?说什么笑话呢,我不是好好在这儿吗?快告诉我吧,到底是谁?”
乌有不知道伸出的手该如何处理,只好拍了一下额头。
“水镜先生。”
“嗯?”
桐璃鼻子哼了一声,抬起了小脑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被杀,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关系都不大,乌有也是一样。但桐璃的反应大大出乎乌有的意料之外,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冷静下来。
“谁是凶手?”桐璃小声问道。
“不知道。”
“这下可麻烦了。”
“嗯……”
这时,尚美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细长的眼睛像死人一般呈暗灰色,眼里是无尽的虚空。她穿着一条连衣裙,头发草草梳理了一下,裙摆比较乱,脸上没有化妆,让人觉得比昨天要颓废苍老许多。看来她听到通知后没有打扮就直接下楼了。
“你们……”
乌有稍微低下头,正打算说点什么。尚美根本就不看他们,说了声“我得走了”,就摇摇晃晃地起身,拉开木门,穿着拖鞋朝露台走去。雪地上留下她凌乱的脚印,雪沾到脚上她也没注意。
“最好别看。”
乌有说了一声,可对方好像并没有听到。尚美没有回头,一口气跑到中庭,爬上舞台。只听得她发出一声裂帛般的尖叫,摔了下去。
“倒了!”
“尚美!”
乌有把起身的桐璃按住,转身独自跑向露台。看来夫人受了太大的刺激。村泽回到客厅,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一边叫着“尚美”,一边跑了出去。
还好夫人没有倒在那片血泊之中,她只是晕倒了。村泽推开乌有,两手抱着尚美,边走边叫着她的名字,回到了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
拉门一直大开着,室内气温变得很低。看了看温度计,显示低于十度。桐璃按下墙壁上空调的开关,调到暖风。
“水镜先生真的被杀了吗?”
不知何时,结城也来到这里,他穿着衬衫。平时总爱开玩笑的那张脸,也因为受了太大的惊吓,活像那幅被毁的画。后面是严肃的帕特里克神父,他紧紧抓着金属念珠。
“是。”
他们都像夫人一样跑过去看尸体,回来时的反应各不同。结城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神父是一脸恐怖畏惧的模样。他们二人个性相异,反应自然不同,不过有一点相同,两人都没有说话。
乌有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凶手可能就在其中,正在装出一副无辜者的模样。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孤岛,凶手就在其中的可能性很大(当然,真锅夫妇的嫌疑也很大)。乌有注意着他们,对自己说,不能心慈手软。
“喝一杯吧。”
结城从架子上取出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倒了半杯,一饮而尽。他终于回过神来,坐在沙发上。
“头呢?”
村泽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也没看到。”
“应该在海里吧。”
“嗯,很有可能。”结城重重点了一下头。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村泽茫然失措。本来是应该报警,乌有也这么认为,可从现在的情形看来,大家并不打算这么做。
“我认为应该与本土取得联系。”
乌有觉得大家可能难以说出心中的想法,只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正如想象中的一样,他们都对这个建议很敏感,脸色为之一变,连神父也是如此。
“还是再好好想想吧,不能草率行事。”
结城的意见与村泽类似。
“怎么办?”
“这个问题太棘手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你们局外人就别插手了。虽然带有赤裸裸的攻击性,可乌有并不退缩。村泽解释说,要等“忌日”过后再做处理。可是,杀人是何等大罪,“忌日”早就被玷污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难道水镜的死只是小事一桩吗?
“也不是说不报警,我们得好好想想。”
“还要想什么?”桐璃插嘴问道。
结城吃惊地望着她,喝下第二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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