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方面的书籍。成书年代大都是“近代”或者“二十世纪初”。许多书与阿波利奈尔、乔伊斯、相对论、存在主义、达达主义、第二维亚纳乐派等相关,可见藏书者博览群书,才学过人。此外,还有六本《希腊悲喜剧全集》,不知是遭到冷遇还是受到特别的厚待,被放在最下层左边的角落。奇怪的是,除了与理科相关的书籍之外,完全找不到其他现代书籍,哪怕是二十年前的也没有。
“这些书是武藤先生带来的吗?”
“一半是带来的,一半是来之后买的。我不是说过吗,他每周都会去本土采购一次。”
“有什么目的吗?”
“这就不好说了,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我也不清楚,不过那家伙确实比较喜欢卖弄他的博闻强记与丰富的理论知识。”
村泽回答得很模糊,乌有对他的用词感到惊讶,隔了一会儿才问:
“卖弄?”
村泽开始查看书桌里的东西。他把抽屉里发黄的笔记本与稿纸轻轻拿出来,又放回原处。可能是桐璃翻看过的缘故,显得非常杂乱。他将那些纸张一一整理好,放回抽屉。
“我先走了,回头再说吧。”
不知是对武藤的房间失去了兴趣还是觉得继续留下不妥,桐璃用手肘碰了一下乌有,转身离去。
“再见啦,小姑娘。”村泽对着她的背影说道。他重新转向乌有。
“你到底想在这里寻找什么?”
“不知道。”
乌有依旧这么回答。
“没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蹊跷。”
“看了之后呢?”
“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这里近期好像没有人生活过。”
“这里?”村泽大笑起来。“太好笑了,你难道认为武藤这二十年来都住在这里?”
乌有就像被全班同学嘲笑的学生一般,静静等着闹剧收场。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对。”
乌有倒不害怕,就是很懊恼,觉得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了,竟然提出要来这里搜查。
村泽感觉到乌有的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半是安慰的语气说:
“没关系,你也会有判断错误的时候。”
看来他把自己当孩子来看待了,不过这话让人听来比较安心。奇怪的是,为什么村泽认为乌有不会犯错呢?
乌有觉得他们之间相互都有误解,试探性地问道:
“武藤先生写过小说,对吧?”
“啊,确有其事。”村泽脸上随即露出警惕的神色。“那又怎么了呢?”
“没什么,稍微有点兴趣而已,随便问一下。”乌有并不抱任何期待。
“他是在笔记本上写过,不过没有保存下来,自杀前都已经处理过了。”
“那本书都说了些什么呢?”
乌有不敢提起“启示录”这几个字。
“他没让我看过,不知道具体内容。”村泽回答得滴水不漏。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这些事你去问小柳吧,他跟武藤走得比较近。”
帕特里克神父?一直以为身为精英的村泽可能会与武藤相处比较融洽,原来不是这样,乌有不得不再次修正自己的想法。
“你回来得真早。”
乌有打开门,发下桐璃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像一尊雕像。
“不好意思啦。”
乌有故意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桐璃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他。就在乌有做了一个让我来告诉你点事情的手势之后,桐璃抢先说道:
“你好像没带相机啊。”
乌有连忙往胸前一摸,当然,什么也没有。
“忘了?”
桐璃看出了乌有的窘态,更加嚣张,竟然坏笑起来。
这个问题相当尖锐,乌有无言以对,他确实没有带相机。也不能说自己一直是实地采访,还不习惯带相机,这种借口谁都不会相信。乌有知道自己此次参与调查,并不是以记者的身份,而是以个人、受害者以及旁观者的名义,他扮演的角色已经远远超出了职业范围。若是记者,至少应该拍几张照片才是。
“真不像话啊。”
桐璃打击乌有的一贯方式都是先发制人,而且成效显著。
“跟村泽一起还怎么拍照!”
乌有准备这么反驳一句,可想想还是觉得站不住脚,就改变了策略。
“那你这个兼职摄影师都有什么作品呀?”
这个问题正中下怀,桐璃喜笑颜开,猛地一下,取出银色的佳能NS型号小相机。款式比较旧,手动式,比较适合刚入门的人。
“一切有我呢,请看!”
说罢她一脸得意地把相机递给乌有。他想起桐璃在武藤房间里放下背包的情景,不得不承认这个看起来瞎打瞎闹的小女孩竟然有一份缜密的心思。
“你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