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表示同意。
“和音的忌日还没到呢,这可能让他有点死不瞑目。”
二十周年忌是在八月十日,还有三天。乌有有种山雨欲来之感。
“动机是什么呢?”
“动机?”
“凶手为什么憎恶水镜先生与和音。”
村泽摇头。“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大家在一起生活的一年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
村泽打算敷衍了事,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有用信息。此事恐怕不只是出于愤怒——酝酿了二十年的憎恶,肯定当时发生了性质相当恶劣的大事。这应该不只是某个具体的事物,而是涉及到信念或信仰层面的东西,就像毁画的利刃一样。
“水镜先生可能预先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
“所以才……”
“没什么。”
他看了乌有一眼,含糊地转变了话题。往北边墙上望去时,村泽突然大叫起来。
“枪不见了!”他呆望着那面墙壁。
“枪?”
“一直挂在这里的那把枪,具体型号我不知道,反正是银色的美国左轮手枪,以前以为是装饰用的,觉得相当时尚。昨天来的时候还挂在这里,枪身交叉着。”
“交叉?你是说有两把?”
墙壁上只剩下挂钩。从挂钩的位置可以看出,枪身比较长,墙壁上留下了淡淡痕迹。村泽这么一说,乌有虽然不太确定,但也觉得这确实挂过枪——他只记得门口的雕塑,其他的东西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两把都没了,是凶手拿走了吗?”
村泽静静地点头。
“那两把枪都是真枪吗?有杀伤力吗?”
“是真枪。”
村泽自信的回答让乌有觉得很是困惑。
“我以前见过这把枪里射出子弹。”
“水镜先生开的枪?”
“不。”村泽摇头。“是和音。”
和音……原来如此。
书房旁边是水镜的办公室,里面有两台电脑、打印机、传真机(当然,现在无法使用)以及办公桌。虽说不是无菌室,可也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打印好的文件堆在一起,一阵风吹来,纸张哗哗作响。
走出房间,快到一楼时,乌有问道:
“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村泽下楼的样子就像水流被阻挡被迫改变流向一般。楼梯间采光窗的有色玻璃改变了夏日阳光的路径,它们照在红色地毯上。仿佛现在既不是夏天也不是冬天,不知到底是什么季节。乌有一脚踏空,好不容易稳住没有摔倒。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橙色吊灯非常大,虽然是白天但还是亮着,发出日光般明亮的强光。
“我们去看看真锅夫妇的房间吧。”
村泽从鞋柜里拿出鞋子,走出了大厅。雪融之后,小路有些泥泞,一不小心就会摔倒。雪化得太快,不过现在本来就是夏天。村泽突然想起了“密室”这个话题。
“你怎么看?”
“我也不明白,不过性质还真恶劣。”
“恶劣?”村泽笑了笑。
“我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是指砍下头颅还是设计密室?”
“这两件事。”
一大早看到尸体的时候,除了感到恐怖之外,还觉得相当恶心。那一瞬间,乌有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场事故,不过事故与谋杀的性质完全不同,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当时的心情,就像是吃了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腐尸一般。这种谋杀让人觉得不那么悲伤,而是恶心。
“只是……”乌有补充了一句,“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从二楼与三楼之间的窗户把尸体扔到露台上来的吗?”
“这是不可能的。我也想到过这一点,若是扔下来,肯定到处都是血吧。关于作案手段或者作案原因,你还有没有别的想法,说来听听。”
“没有。具体来说,我毫无头绪。只是……”
乌有后面想说“和音”这个词。如果能多了解一些关于和音的情况,应该能更好解释这件事情。他一直想问,可一再被村泽打断。
“只是?”
“没什么。村泽先生,你有什么见解吗?”
“非常遗憾,暂时没有。”村泽非常失望,耷拉着肩膀,没有发表看法。
他虽然不动声色,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能感觉到他在快速整理着思绪和各种线索。乌有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睿智的人(既然开了公司,恐怕还是有一定能力),但查看了这么多,总能得出一两点结论才是。乌有掩盖住自卑心理,自欺欺人地想,侦探跟智商以及学历并没什么关系,所以像自己这样的人也有机会找到真相。
村泽根本不想与乌有交谈,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途中还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态度相当傲慢。他好像在说——你可别对我有任何期待。
乌有早上已经来过真锅夫妇的房间,知道室内相当整洁。村泽则对此十分惊讶,慌忙回过头来,叫了声“如月君”。屋内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