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边说边向桐璃眨了下眼睛,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桐璃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放松下来,村泽也无奈地起身。
“需要的东西,厨房里都有吧?”
“刚刚查看过了,食材还很充足。”村泽应声道。不愧是村泽,果然想得周到。
“要是不够就麻烦了。这才是……”
桐璃本打算说“这才是最致命的”,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妥,把后面的半句吞会肚子里。看来她多少对自己的“祸从口出”有所领悟。
就这样,大家一致同意饭后继续商量对策,在午饭做好之前暂时休息。尚美在这段时间里也能多少恢复些吧。村泽郑重宣布解散之后离开客厅,大家也各自回房休息。
3
厨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空的牛奶盒,不知道是谁喝了放在那儿的。
“乌有。”
桐璃一手拿着煎锅一边叫着乌有。锅里面的洋葱发出吱吱的响声,此外还有颠锅的声音。看来她是在炒菜,把六个人吃的洋葱炒肉一次性都放在锅里了。桐璃把头发扎在脑后,身着黄色的围裙。后面是放餐具的柜子。除了那层薄薄的指甲油,乌有觉得整个画面非常协调。乌有所知的桐璃,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村泽他们都回了房间,乌有不能让桐璃一个人待在厨房里,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她炒菜。她的动作并不十分娴熟——看起来煞有介事,可包菜片、青椒丝还是经常从锅里掉出来,锅里的菜量在不断减少。乌有面带笑意,看着眼前的一幕。刚过去的一个小时,气氛太过于紧张,现在终于放松下来。可能是做饭的缘故,屋内开始暖和起来,乌有伸了一个懒腰。
“你觉得谁是凶手?”
“这个嘛……”
乌有冷冷地敷衍了一句,显得满不在乎,其实内心也在苦思冥想。桐璃这句话让他很是不安,乌有非常讨厌这个问题,可还是压制住心中强烈的反感,尽量只摆出一副略显不悦的神色。
“要是凶手就在他们之中,那就太残酷了。”
“不知道,他们城府都很深。”
就算他们的惊讶是装出来的,自己也无法识破,乌有有这方面的自知之明。他才二十一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既不擅长观察别人,洞察力也不敏锐,最多不过是比同龄人稍微强一点。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焦躁难耐。
“怎么了?”
“没什么,你怎么看?”
“我?我觉得凶手肯定就在他们之中。”
“那你觉得是谁呢?”
“情况还不是很明朗,目前还是推理阶段。不过,从一开始我觉得是那位欧巴桑。”
这恐怕不是推理,而是偏见。
“是吗?可她都晕过去了,后来也一直很虚弱。”
“也有可能是假装的呀,大家可能觉得砍下人头的凶手肯定非常强悍,她就故意做出一副娇弱的样子。”
“哦,那你觉得夫人就是凶手……”乌有迎合着桐璃说道。若是昨晚之前,恐怕会呵斥她呢,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本以为报警之后,只需要作为证人说出证词就能解脱,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只能跟他们一起困在这里五天。既然如此,也没必要继续强压着心中的疑问。
想到这里,乌有很镇定。既然已经牵连进来了,就不能再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为了保全自己,接下来虽说不一定像桐璃那样积极,至少也要多少了解一下情况,可这跟通常出于好奇而寻找凶手的举动又有所区别。近十年以来,乌有一直秉持着独善其身的原则。
“说了现在还不清楚啊,知道的东西太少了。对水镜也一无所知,作案动机也无从分析。”
“动机?”
“你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我几乎从没想过这种事情。”
“什么呀?这是常识。”桐璃的语气加重之后,炒菜的动作幅度也相应增大了。“你太不适合做侦探了,任何案件背后都有动机啊。”
“反正……你很沉迷侦探这类游戏吧?”
“才不是呢,只是单纯有点喜欢罢了。”
她确实说不上沉迷,所知道的知识多数来自电视等媒体,跟乌有差不多。
桐璃开始往盘子里盛菜,可能酱汁放得太多,菜的颜色偏黑。
“这么早就把菜盛起来吗?饭都还没开始煮呢。”
“没关系,你应该知道的吧,我每天都做饭,经验丰富着呢。”
“这次的客人可不是一群普通人,要是没做好,恐怕不能一笑了之哦。”
“都说了没关系啦。话说回来,我还没尝呢。”桐璃一边收拾着掉到锅台上的菜叶子一边笑道,“他们之间关系很复杂,如果这次遇害的是村泽或者结城,凶手就好判断了。”
“因为尚美吗?”
“嗯,肯定。”说完桐璃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一下手。“莫非凶手真正想杀的另有其人,杀害水镜不过是为了误导别人?”
“原来如此。”换一个角度看,是有这种可能,乌有不由得赞同起来。
“这样一来,就能很好解释我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如果下次遇害的人是村泽的话,凶手肯定就是结城。”
“尚美没有嫌疑吗?”乌有想起昨晚偷听到的争吵,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