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真像他说的话。小柳一直疏远女人,到现在也是这样,还成了神父。如月,你也是这么想的?”
“这……”乌有含糊应付了一句,“我并没有什么想法。”
“也是。和音呢……我以前爱踢足球,是中锋,很受女孩子欢迎,现在也还是这样。不过和音这样的女孩,倒是第一次碰到。”
“就是说……”
“一看到她,我就自惭形秽。她比我小四岁,不过是个小丫头。按理说,小太妹、女巫这样的字眼一般不会用来形容好女孩,其实也不尽然,她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总之非常奇妙,我无法表述清楚。”
结城仰头望着天,好像是想晒晒胸脯。阳光不强,过了很久也没有晒黑。他拨开身上的沙,打了一个大哈欠,尽力将两手伸直。
“当年很少说起对她的爱慕,写文章的时候这段就省了吧。我进了大学,跻身于精英阶层,就不再想这些事情了。”他边说边比画,比起躲躲闪闪的神父,显得非常率直与坦诚。这种说话方式是其开朗外向的性格使然,说出来的话也很有说服力。但是这么滴水不漏的回答,也让人不得不上心。
“我虽然不知道你听说‘和音是偶像’时有怎样的想法,不过应该与事实不大相符。”结城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起头来。
“……看过那些画了吗?”
“刚刚神父领我参观过了。”
“果然如此,那你该知道我们震惊的原因了吧?”
“是……她们如此相似,我也吃了一惊。”
虽说这句话张力很不够,但乌有也想不出更合适的措辞。不知道结城是否理解了乌有的话,他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那位姑娘是叫桐璃吧?在船上看到她时并不觉得她们很相似。我离开这里以后,见过许多女人,都比不上和音。”
“桐璃不是和音。”
“这我知道。”他挥手岔开了话题,“我不知道你看了画之后作何感想,现实中的和音给人的感觉跟你看画后的感受是一样的。”
乌有心想,这个说法与神父很接近。但是,对画作的理解,一万个人有一万种看法,不可能完全相同。现在我和他对和音的印象,因为关系的亲疏,还是有根本的差异。
“既可以说了不起,也可以说有魅力。这并非讽刺,事实就是这样,不过用语言表述出来之后,总感觉落入了俗套。”
“您是指画作吗?”
“对,那是在我们来岛之前就完成了的作品。经过这二十年,画作魅力有所减弱,不过和音真的很伟大。若不是这样,谁会放弃一切,来到这座孤岛呢……”
结城在自言自语,反反复复念叨这几句话。
“乌有,早啊!”
循声望去,身着T恤的桐璃从三楼窗户中探出身来。就像不断敲打十二点的闹钟那样,手臂大幅摆动着。声音还是那么充满活力,十一点才起来,并不能称之为“早”。乌有还以为她昨晚睡得很早,看来估计错误。
“天空真美啊!”
“你几点睡的!”乌有朝上面怒吼一声之后,对身旁的结城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她以为来这儿是为了玩。”
“这有什么关系,虽说是采访,也不必弄得这么紧张。”声音听起来并不疲倦,看来结城对桐璃的在意程度没有神父那么深。“慢慢来,还有一周时间呢。”
和音去世那天是八月十日,武藤随之而去是在十二日。他们在事发之后还集体生活了一周,此后就分道扬镳了。
本次再会的时间是从五日到武藤去世的那天,期间包括和音的忌日,十二日傍晚会有船来接他们离开。乌有不知道为什么选择那天离开,可能是不想一起度过武藤的忌日吧。
“那个姑娘很可爱,是你的这个?”
结城向乌有伸出右手小指(1),嘴角露出几分猥琐的笑意。乌有并不喜欢这种粗俗的表达方式,可也在努力习惯中。
“不,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她只是我的助手。”
“还没到手?”
“她还是个高中生呢。”
“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啊,不过,真可惜。那么可爱的小女孩,我店里的客人竟然无缘见到。”
“这有什么关系呢。”
乌有想回到原来的话题,在结城开口前再次发问。
“您当年在这儿的生活怎么样?”
“生活……就像个小团体,这样说来比较好听。”
结城将右手往里收了一下,嘴角浮出自嘲的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固定动作。
“当然,我们并非想成为共产主义者,虽说有赞助商水镜先生的庇护。话说回来,很久以前,这里就像诺亚方舟。”
“上天的赐予?”
“不记得是谁说过父权和母性是什么等等,也许是吧。”
乌有想起神父说过的“神”这个字眼,看来结城的看法跟神父也差不多。大家都围绕在和音的周围,可见她魅力之大,吸引力之强。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平平淡淡,不过真的非常愉快。二十刚出头,也就是所谓的‘青春’吧,我们过着与其他人不一样的生活,现在想来也丝毫不觉得后悔,甚至觉得自豪。当然,这件事情不曾在别人面前炫耀过,但现在仍然觉得并非简单的年少轻狂。”结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