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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我无法具体作答……”
神父神情严肃,陷入了沉思。
每个人的中学时代都有愉快的回忆,但若问起这六年间到底有些什么高兴的事情,恐怕难以回答。如果回答是社团活动,被问到每天的详细情况,也无从说起。仔细想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无非是一天天重复着单调的日子。神父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
“想起来了,印象最深的是和音的画作。”
“画作?”
“对,不过不是刚才看的那幅。想必你已经看过,它们在二楼的楼梯和房间里挂着。”
“哦,”乌有点点头,“那几幅立体主义作品,对吧?”
神父点点头,扬起眉毛说:“你还知道立体主义,看来对绘画了解不少。”
“没有,我就知道一些皮毛而已。”
乌有在高中的课堂上听过这个说法,去过几次美术馆,对再深层次的理论就完全不懂了。
“和音那一年作了四幅画,第五幅没有完成……”
神父感到非常可惜。
乌有心想,二楼的墙壁上挂了两幅,自己房间里一幅,这三幅都看过。每幅画都不能说优秀,但是极富个性。现在知道是和音的作品,他感到非常意外,不禁对她有了新的认识。偶像的绘画是立体主义风格,这有些特别。一般来说,报纸上报道的偶像或者女演员展出的大多是温馨通俗的作品,很难看到立体主义风格或者超现实主义风格这样艰深晦涩的类型。就算是一种流行,也已经过时了。
“请问,这里有和音小姐的画室吗?”
“这里没有画室,充其量也就有个工具间。和音总是在露台上作画,就是那座临海的大理石露台,从素描到着色都在那里进行。”
“又不是风景画,为什么在那里画呢?”
“和音喜欢那座露台,那里是她最能放松的地方。作画的时候,我们也能在旁边观看。她并不在乎,依旧用纤纤细指上着颜色。”神父低语道。
乌有稍微设想了一下那幅画面,并不觉得有多美。和音脸上浮现着魅惑的微笑,身着黑色的衣裙,手拿画笔,正往画布上着色……
“和音身上完全没有颜料的气味。”
“什么意思?”
“画油画的时候,一般人都会不知不觉沾染上颜料的气味,可是她没有。非常不可思议,想必是海风吹走了那些异味吧。”
神父稍微低下头来,若有所思。一直迷惑不解,深以为神秘的事情,答案揭晓,竟然如此简单,实在令人遗憾。不过对今天的神父来说,那些神秘早已没有意义,知道真相也是好事。
“我看过几幅和音小姐的画作,都是人物画,不知道谁是模特?”
“模特?当然是她自己。”
神父觉得理所当然。
“和音就已足够,没必要由其他人担任,和音的才能只能用在自己身上。”
真是奇怪的说法。
“每幅画都有名字。二楼挂着的分别叫做《歌唱鸟儿的少女》和《海边奔跑的少女》。”
右边那幅身体线条歪着的大概就是奔跑的少女;白色的那幅可能是海鸟,少女当然是指和音。
“另外两幅你可能还没看过,一幅叫做《取下面具的女人》,另一幅是《和音》。”
乌有注意到作品主题从少女到女人的转变。从题目推断,和音在这段时间内成长了不少。最后的那幅画,大概是挂在乌有房间的那幅。这幅画的名字非常简单,似乎是自画像之类的作品。
乌有不知道在这座岛上只为自己作画的和音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吗?确实,在这座岛上,她是核心。但是,相对于外部世界来说,她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这座岛在世界地图上恐怕都找不到吧。
他突然想起昨天的疑惑。
“接下来这个问题也许有些冒昧。请问,当时只有七个人生活在岛上,谁来负责家务呢?”
“尚美负责全部家务,包括做饭等。她真是个好女孩,比我们都热心,现在也还是一样。”
神父怀念起过去的时光,轻笑了一声。
“和音小姐呢?”
神父一脸惊讶的表情,望着乌有。
“谁都不会麻烦和音,不过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做饭给我们吃。”
和音是“神”,自然谁都敬畏她,不会让她做事。她只要存在就自有其伟大意义,乌有不由得羡慕起她来。
走到海边时,乌有与神父分开了。当时,乌有并没有考虑和音为什么只画立体主义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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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发生地震了,你知道吗?”
乌有摇摇头,说不知道。
“是很强烈的地震。你看,那边的草地上都有被波浪侵袭过的痕迹,平时就是涨潮,海浪也到不了那么高的地方。”
结城指着海滩与草地相接处。那里稍微隆起,整齐的草坪像被踩踏过,倒向一边。
“波浪也很大,虽说还不到海啸级别。若是海啸,一个大浪打来,我们恐怕都沉到海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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