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声带。这些事情,不提也罢。”
村泽脸上浮现奇怪的神色,既不像害羞也不像遗憾。
“和音在周三与周日的下午在那里唱歌,大约一个小时,那是最美的时光。”
“是啊。”夫人应声道。尚美煮完咖啡后一直坐在村泽的旁边,穿着一件青灰色的连衣裙,显得很忧郁。
乌有喝了一口咖啡,将视线再次投向露台。结城说,那是她坠海的地方。村泽以为乌有不知道,话说得很平静。乌有也不敢多说什么。
“和音在那里轻歌曼舞。”
“跳舞?”
“身体随着旋律转动,就像凝缩简化的乐曲一般。她的舞蹈与众不同,我们坐在草地上的椅子上,完全被她妙曼的舞姿所折服。那扭动的身体好像也唱起歌来,真实演绎了勋伯格的《十三号抒情曲》的魅力。那种空虚寂寞之情,让人感同身受。”
村泽看起来冷漠,回忆起当年的时光却热情澎湃。和音背对着日本海,且歌且舞;大家在明媚的阳光下,如痴如醉。下午的音乐会是他们放松的好时候。不过,为什么非要选勋伯格与韦伯恩的作品呢?
“那动听的歌喉,曼妙的舞姿,二十年来,我不曾有一刻把它忘怀。”
村泽轻轻抬起头,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回荡起和音的歌声。村泽的双手颤抖起来,就像听到歌声之后大受感动一般。他很陶醉。乌有想,村泽会不会就这样流下泪来?
夫人的表现与他大不相同。跟村泽相反,她几乎是面无表情,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交叉着,默然望着露台与大海。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或者说是在刻意抑制自己的感情。这是当然,尚美已经不再是二十年前那个痴迷和音的自己,出岛后,她选择了与村泽一起生活。但是,这个男主人公却仍然沉迷其中,不得解脱。尚美刻意表现出来的冷漠可以看做是不甘与嫉妒吗?男女有别的说法太过笼统,不过村泽确实是比较浪漫,但尚美却是现实的。她好像意识到乌有的注视,低下头去。
“电影中有唱歌的场景吗?”
“电影……啊,你是说《春与秋的奏鸣曲》?”村泽用力的摇摇头,“没有,这是两回事,性质不同。”
“电影是什么性质呢?实不相瞒,我还没有看过这部电影。”
“《春与秋的奏鸣曲》?”
村泽惊讶地望着乌有。
“是。”乌有对自己搜集素材不到位、工作态度不认真表示愧疚。
“什么性质?不好说啊。”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转头看着尚美。
“是啊,这部电影很难说清楚,最好亲自看一次。”夫人轻声说道,语气很是淡漠。
“电影会在忌日那天上映,对吧?现在您能先介绍一下大致内容吗?”
“大致内容?不知道内容也没关系,吸引我们的并不是电影,而是和音本人。”
村泽说内容无关紧要,大概是不想提起。这一点,连不善于察言观色的乌有都感受到了。他说起唱歌的和音时那么激动,说起电影时的反应也未免太冷漠了一些。莫非他更容易接受听觉方面的刺激,对外表不感兴趣吗?这确实是某些人的癖好,可如此耽于空想的人很少见。倒是神父对这部电影不吝赞美,很让人觉得讽刺。
“村泽先生,您是被和音的声音吸引来到这里的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她还有更大的魅力深深吸引了我。”
“是什么呢?”
“一下子也说不上来。”
村泽热切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变成商人日常会话的语气,机械而单调。眼中怀念的神情也消失殆尽。
回答得非常模糊,肯定有什么隐情,乌有不好继续问下去,只好就此打住。为什么和音唱歌的画面没有出现在电影中呢?莫非是与电影的风格不符?若要宣传和音的魅力,如此高超的唱功应该是一大卖点才对。难道电影才是重点,唱歌并不能反映和音的本质吗?看来,不看电影是不会明白的。
乌有回过神来,发现外面在下雨,灰色的云朵已经变成了乌云。他开始担心起桐璃来。
“下雨了。”
“下雨?”村泽反应过来。
乌有开始采访尚美。
“夫人,您是受和音哪方面的吸引呢?”
“我?”
尚美转过头来看着乌有,眼神冰冷(让乌有想起喜马拉雅山上的坚冰)。她调整表情,恢复了平时的神情,低声道:
“和音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
乌有注意到他们说起“真宫和音”时都不用敬称,而她在这里曾经俨然是女王陛下。就算不用太高级的敬称,至少后面应该加上“桑”才对。说起来,门牌也是,其他的人都写着姓,如“村泽”;只有她的房间写着名——“和音”。若是一直如此,实在难以相信,但他们好像称呼得非常自然。听村泽和结城这么称呼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听到身为女性的尚美也这么称呼,乌有突然意识到不同寻常。
不过乌有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身上有我所欠缺的东西,而且非常完美……也可能是我有问题。”
村泽看着夫人,听到她说“问题”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安。
乌有谨慎地问道:“您说的问题是指什么呢?”
夫人犹豫了一下,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