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乌有觉得水镜并不太友好,鞠躬之后出了房间。尽管知道自己和水镜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但还是被他的强大气场压倒,采访没有任何进展。正如水镜所说,确实有一周的时间。可似乎他并不大合作,乌有感觉接下来的工作很难展开。换言之,乌有在这位奇怪的大人物面前,觉得很压抑。
桐璃在书房故作温顺状,出来到走廊就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啊,刚才真紧张,就像被理事长训话似的。不过,你表现也不好。”
“当然。”
乌有意识到,桐璃对水镜的态度与措辞和对自己时完全不同,觉得自己像被看穿了似的,快步走开。
“啊,看来被我说到痛处啦。”
“是。”
“好了,别当真,不要那么固执嘛。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嗯?”
桐璃讨好般的追了上来。她穿着牛仔裤与板鞋,走路很方便。
“总之,先休息吧,水镜先生说的。”
走廊的两边是房间,没有窗户。三楼也是同样的设计,可二楼感觉稍微暗一些,可能是玻璃灯罩的缘故,走廊的倾斜度没有三楼那样大。楼梯呈<形,楼梯间里挂着的两幅画与乌有房间里的一样,都是立体主义风格。可能是作画的人不同,或是作画的时间不同,总之三幅画感觉不大一样。
右边的那幅好像画着一个扭曲的女人,背景是海,脚下是黄色的沙滩,黑点是一连串的足迹。另外一幅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白色的建筑,蓝色的天空,右上角飞过白色的海鸟,整幅画都是白色的基调。当然,这不是写实主义作品,只能隐约猜到画作的内容。跟乌有房间那幅相比,品位不算高。但是,在这座奇怪的房子里挂着这样几幅画,倒也非常合适。
“真奇怪,叫人看得不舒服。”
“这没什么。”
乌有好像呆滞了一些,脚步都慢了下来,想装样子都难。
“乌有,我们一会儿去海边吧。”
“听着,桐璃,我们是来工作的。”
“哎呀,你刚刚不是说要休息嘛,水镜先生也说了可以去,玩一周都行呢。”桐璃自顾自地安排了活动,高声反驳。
“还好带了泳衣、橡皮艇和沙滩排球。”
“你带那些东西干吗?”
“嘻嘻,”桐璃抬头望着乌有,俏皮地吐了下舌头,“还有许多其他的呢,不过先不告诉你,保密。”
“真是个傻瓜。”
“好不容易来一趟,只有日本的海才这么漂亮而平静呀。”
那口气就像出过国似的,不过这里的海确实没有受过污染。
“天气预报说接下来是晴天,太好了!”桐璃非常满足,笑得很灿烂。“水镜先生这个人,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呢,本以为他像横沟正史作品改编的电影中的中年男人一样。他真的在这座孤岛上一个人生活了二十年吗?”
“这个嘛……”乌有也不知道。不只是桐璃,乌有也充满疑惑。
“如果是离群索居的人,还能理解。可他这么帅,每天都干些什么呢?”
“一直想着真宫和音吧。”
“不可能,二十年都想着她,绝对不可能。”
“他腿脚不方便。”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可总觉得不光是这个原因,应该另有隐情,不能仅凭外表就作出判断。”
乌有不想被桐璃数落,况且说水镜跟想象中不同的也是她。
这时,真锅道代从三楼下来了。可能是在准备晚餐,她还穿着白色的围裙,矮小的身材稍微显得高大了一些。她越走越近,身上调料的香味扑面而来。
“真巧,正准备去提醒你们呢。晚餐是六点开始,可别忘了。”
可能是道代的习惯,她斜着眼看着乌有,而且慌慌张张地收回了目光。乌有什么话也不想说,有这种感觉的可能只有他自己。
“我倒是觉得,村泽夫人更让人讨厌。”
“你是说尚美吗?”
她是有点阴郁,可并不可怕,是非常典型的贤妻良母。
“对啊,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她像蛇妖。”
“蛇妖?你在船上也这么说,可真够刻薄的。”
乌有并不觉得尚美像蛇妖,不知道桐璃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个女孩子对他人的看法非常奇怪。
“难道不是吗?脸上的粉那么厚,总之,你是不会懂的啦。”
“确实不懂。”
桐璃大步往前走,看起来有点像要踩空似的。
“小心点。”
“知道啦。”
“现在飘飘然还可以,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可得老实点。别忘了我们是来采访的,重要的客人还在上面。”
“我都知道啦,刚刚表现得不好吗?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我会当着客人的面说她像蛇妖吧?”
“我还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