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响彻黑夜

人——而且,像是少女的歌声。

  「是能听得到吧?」

  确信了不是错觉的宫藤再次确认道。像是觉得『歌声』与现在的场合不太相称。

  「这是萨妮娅的歌声。我们接近基地了。」

  「是来迎接我们的哦。」

  坂本与明娜的言语中,充满了终于回到基地的安心感。

  萨妮娅的歌声甚至能对这二人起到安心的效果,宫藤深表佩服。

  『歌声』逐渐接近了。

  宫藤想看看机外的样子,于是把脸颊紧紧地贴在狭小的机窗上。

  脸上传来丙烯玻璃冰凉的触感与机体的振动,四处张望,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光点在稍高于联络机(Ju52)的位置上移动。

  恐怕仍有数公里远吧。最开始只能看到一个光点,而仔细分辨后就能看到是由多种亮光交汇而成。那是位于航空器翼端的红、绿色航空灯(由于穿着战斗脚的魔女也被视为航空器,当然需要遵守航空法),以及证明是萨妮娅的魔导针的翠绿亮光。

  总之,要想看到萨妮娅本人的样子,估计还得等一小会儿。

  ◇◇◇

  利用魔导波观察时,萨妮娅的视野与常人有着很大的不同。

  ——视野,这种说法或许也不算准确。

  捕捉到Ju52的同时,萨妮娅也注意到机影中像是有几束柔和的光重叠在一起。

  萨妮娅不仅能看到远处的物体,就连是什么、是谁也能凭直觉『看』到。

  「有两个是驾驶员与领航员的光……应该是男人。成年男性有点难以辨认……另外还有三个……很熟悉的光……这种感觉是明娜中校与坂本少佐……剩下一个,那孩子是坂本少佐最近带来的扶桑魔女吧……来501都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没好好地说上过话呢……」

  不知道是何时被赋予了这种能力,萨妮娅后来才发现,对自己来说理所当然的能力,是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有的。

  在联络机上方稍高的位置飞行的萨妮娅,先是从正面与飞机交错过,接着划过一道大大的弧线(curve)降低高度并减速。

  不久就从联络机的后方再次接近,伴飞在机体旁。

  「漂亮的接近。完全没有多余动作啊。」

  坂本赞佩地说道。

  「一般来说,下降高度时速度都会上升吧?就像骑自行车下坡那种感觉……但是空中又没有刹车之类的……啊,我还没办法飞得那么漂亮呢。」

  宫藤也紧贴在窗户上,一边回答道。

  Ju52的优点是坚固与易于操纵,因此被各支航空部队视若珍宝,但缺点是速度较慢。

  虽然为三发,但却是低功率的往复式(活塞式引擎)飞机,飞行特性与配备了最新式魔导引擎的战斗脚大不相同。战斗脚由于是以高速格斗战为目的设计,本就不擅长低速直飞。

  即便如此,萨妮娅仍以让人感觉不到困难的自然性,稳稳地配合上了联络机的速度。

  「呵呵,宫藤也变得只看一眼就能知道他人的特长了呢。」

  「嗯。终于有余裕观察他人的飞行动作了吗……一定是有成长了啊。」

  「谢、谢谢。唉嘿嘿……」

  客观上来看是比较宠溺的评价,不过宫藤还是因为被二人表扬了,害羞地把视线再次转向机外,眼神与稍微窥视着这边状况的萨妮娅交汇上了。

  到这段时间为止,萨妮娅的歌声一直没有停过。

  「谢谢。歌声真好听啊……」

  宫藤毫不拘谨地向萨妮娅挥了挥手,总觉得很合得来的样子。

  本以为萨妮娅也会挥手回应……萨妮娅却突然逃开了眼神,侧着身子,嘭地扎进正下方的厚厚云层中,消失不见。

  「唉……?」

  一瞬间,宫藤目瞪口呆……不过也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萨妮娅真的好害羞啊。我还没好好地和她说上过话呢。」

  「这个嘛,她平常就是那样。」

  坂本不太在意地说道。

  「啊,她是个好孩子哦,歌唱得也很好。」

  但明娜话音刚落,此前一直能听到的萨妮娅的歌声就突然停止了。

  「哎呀?」

  明娜发出有点惊讶的声音。

  「……」

  云中的萨妮娅的表情像是凝固了。魔导针的光辉也稍微发生了变化。

  『怎么了萨妮娅?』

  坂本通过通信器(income)问道。

  「有东西,在注视着这里……」

  传来了萨妮娅悄悄话般的回答。

  『是谁呢?』宫藤说道。

  『报告要吐字清晰,而且要声音洪亮。』

  察觉到状况的坂本进入指挥官模式,严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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