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舞的外套和相交的武器让人眼花缭乱。
哪怕放松瞬间就会迷失疾风般的动作,被排除在整场战斗之外。跟不上节奏的人就好像是在湍急的水流中突然出现的挡路的岩石一般。
——在右斜前方和左边,不,伊萨克团长已经移动到了中间。泽梅尔团长在左斜前方……不见了?啊啊,等等,又到左边去了。
位置变换得太快,已经找不到词语形容。
到底是右边还是左边,是前面还是后面。
两个挥舞着大剑的骑士守在没有拿盾的尼娜前面,尼娜则拿着好不容易才习惯些的新短弓和稍稍过长的箭矢等候着时机。
这里是连接西雷西亚国和纳尔达国的主道,属于旧弗罗达地区,街道旁的原野上吹过的风中充满了亡国的气息。
伊萨克在荒芜的原野上跃动如黑狮,一口气将包围过来的袭击者中的二人打飞出去,紧接着又与砍过来的三个对手交锋,但没过几回合那些对手就变成了呻吟的伤者。
与钢制大剑相对的是硬化银制盔甲,但外号〈黑色猎人〉的伊萨克极其勇猛,就算是硬化银也无法抵御他暴风般的剑压,沉重的击打透过盔甲传进内部粉碎了敌人的肉骨。
“小兔子,来了,在右手边!”
伊萨克头也没回地察觉到了来者的方向。他何止是背后长了眼睛,几乎是从上到下全方位地掌握了上百名敌人的行动。果然,有敌人从右手边砍了过来,尼娜立刻瞄准放出了箭。
“!”
弓响弦鸣。
箭矢穿进盔甲和护臂的缝隙后男人就发出悲鸣跪在了地上,滴落的鲜血将杂草染红。
尼娜左手边的泽梅尔虽然上了年纪,但成熟的经验和技巧也足以将每个敌人打倒在地。
与在竞技场上看到过无数次的伊萨克不同,尼娜在那废弃街道上才是第一次得以仔细观察泽梅尔的剑技。泽梅尔以视力衰退为由不再参加实战,虽然为了凑人数参加过模拟竞技,但因为担心视力导致无法瞄准命石而造成不必要的伤害,所以他每次都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如今泽梅尔身为〈骑士〉的剑技因为年过六十所以欠缺灵动性,但经历过数次制裁和数百场竞技会的他早已炉火纯青,每一击看起来都非常稳健,没有半点差错。不知是不是因为还有作为武器专家的〈视角〉,他甚至能够根据对手的架势和对手盔甲上的刀伤的状态预料对方的行动。
“左手边来了三个,中间那人的盔甲正面是加厚过的。另外两个的护腿裙偏短,连接部非常松垮。……真是不称职的盔甲职人啊,但射起箭来倒是方便了许多。”
泽梅尔也和伊萨克一样,没有回头就给出了指示。
尼娜应声后立刻拉紧了弦。
那三个敌人踏着猛烈的脚步声袭来,左右两边的男人的护腿裙抖了一下,他们的双腿就被射穿了。
“!”
中间的男人也因为肩膀被射中而歪掉了姿势,尼娜赶紧趁他慌乱之际又朝着他侧腹部的缝隙放了一箭。鲜血四散,倒下的男人沉重地摔在地上,扬起的烟尘在西雷西亚国的北方边境飞舞着。
“不行了,这些家伙是怪物。”领头的男人下令撤退。
他们估计是被高额的报酬雇来的无赖,但也是听从命令的。其他没受伤的扛起负伤者匆匆离去了。在新年到来之前,还没过一轮沙漏,那于清澈的冬季天空下回荡的剑戟声和怒吼声就消停了。
伊萨克和泽梅尔将大剑收回了剑带。
虽然让袭击者们身负濒死的重伤轻而易举,但他们事先制定了计划,故意放走了袭击者。他们之所以在沿着主道朝北前进的途中察觉到不稳的气息时装作休息移动到原野上,也是为了避免将其他行人卷进来,同时也是为了方便袭击者行动。
“真是的。”伊萨克脱掉了桶形头盔。
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他来说连准备运动都算不上,但几乎遮住整个脑袋的桶形头盔的透气性远不及竞技会用的头盔,所以他那总是直挺挺的头发正因汗水搭在额前。
伊萨克用外套擦了把脸上的汗继续道:
“那群家伙还真是不厌其烦地派人过来啊,这已经是这周的第十次了。估计是警卫兵兵分几路去附近找来的无赖吧,还真是不得了的执念啊。甚至和那金发有得一拼,使劲跟着小兔子屁股后面赶。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肩膀因为文书工作有些僵硬,正好活动活动。”
伊萨克说完扭了扭肩膀。
泽梅尔也脱掉了桶形头盔,然后将因为战斗歪掉的眼镜重新戴好。
“虽然只有间接证据,但将副警卫长等自己的心腹派出来追击尼娜的女宰相很可能与盗窃事件有关。至于逃往南方的城堡入侵者和丢失的王冠,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新情报——不,如果女宰相就是犯人的话,那王冠估计就藏在〈贝之城〉吧。”
泽梅尔看向朝着南北方向延伸的主道。
注视着铺在浅茶色原野上的石板路的尽头,泽梅尔眯起了那双知性的双眼。
“如果我是那个女宰相,我首先会打下协助王兄的南西雷西亚贵族,然后再〈发现〉自己悄悄藏起来的王冠,给王冠盗窃事件创造确凿的证据。但可能破坏这一计划的尼娜将谣言越传越广,所以女宰相就想在自己打造的犯人形象被篡改前将尼娜干掉吧。再加上我们现在正在西雷西亚国的北国境边上,走过这条街进入纳尔达国的话,那些借女宰相的威信肆意妄为的警卫兵也就不好行动了,所以他们就急了,想尽快解决我们。”
泽梅尔已经看透了一切。
他以〈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