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骑士。听监视王子的警卫兵们说她和〈兰特弗里德王子〉在竞技场外也有很深的关系。所以在她冲去城邑的时候宝拉为了以防万一派人去找了她,但交上来的是她在雨中一边哭一边吃点心的报告,宝拉看了都不禁失笑。
“没错,她不可能和王子有接触。”
宝拉原本就是装作搜寻王子的下落,实际上是在找他的遗体。宝拉没觉得王子和那个铜色头发的男人都还活着,可找不到随海流漂走的王子的遗体还好说,那个穿着盔甲的铜色头发的男人竟然也找不到,这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多想。
曾经从宝拉手里逃掉的两个脏兮兮的少年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那是被她利用的本不会被记住的渺小的存在。但在她不得不成为〈宝拉〉的那天夜里她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和发色。
在她感到施有白粉的面容下传来阵阵刺痛时副警卫长回来了。
副警卫长已经从东边国境附近的地方官员那确认他们那边并没有接到过刚才报告书上记载的目击情报。看来暂时可以安心了。
贵族诸侯中有些人很不看好从海商爬到宰相的宝拉,再加上因为代理竞技会挥霍了国库和利里耶国那能言善辩的骑士导致战争费用增加,财务大臣那苦恼的表情就变得越发明显了。
之前用〈进货〉临时筹了一笔款,警卫长也已经再次出港了。但无论是手里能用的棋子还是资金都是有限的,虽然目前进行得还算顺利,但如果地方官员也收到了〈王冠盗窃犯〉的目击情报的话,事情就会棘手起来。那么现在只能先找出〈老鼠〉是谁并采取对策。
如果〈老鼠〉是那个女骑士的话,那宝拉就得加强警戒心。她在代理竞技会上用一箭获得了胜利时,宝拉就感觉自己也像是被那支箭射穿了似的。而且从宝拉手里夺走趁手的工具——〈红色猛禽〉的人就是利里耶国的〈少年骑士〉。
宝拉把副警卫长叫到了身边。
交谈完之后,副警卫长那双干燥的双眼就看向了地图上的东边国境附近。
警卫这一头衔和印有国章的帽子就是他的“白粉”,就算派下来的任务需要他流汗乃至流血,他也只将其当作日常从未有过动摇。
“话说宝拉宰相真的是个能看穿事情本质的人啊,虽然是我国的特使自荐在先,但没想到宰相竟然把最重要的沿岸街道交给了我利奥波德。她作为担任国政的宰相身居高位,可为人谦逊温和。和我那因为握着点权力就指手画脚的夫人可是完全不同……啊啊,不对,那什么……”
利奥波德跟着罗尔夫走下了楼梯。
〈贝之城〉宅邸一楼。走下楼梯后能看到为方便中队长他们移动而敞开的大门。
利奥波德大步走在玄关大厅里,来到门口后把手搭上了守卫的肩膀。
“哎呀哎呀,辛苦了。”
他迈出步子走出前庭的瞬间,悬崖下的海风就吹动起他紫色的军服。
由于海风会损伤植物,〈贝之城〉并没有什么植被。二人走在圆柱和喷泉之间的石板路上,朝着便门走去。
“话说回来,就算再怎么重要也不过是确认一下行军路线吧。打头阵才是骑士的荣誉,但我们却只能帮助地方贵族调查街道是否安全,帮着在渡河后建造桥头堡,这实在是……。没法发挥打败埃特拉国骑士团时的华丽剑技实在是不够得劲啊!你不觉得吗,罗尔夫?”
“………”
“对吧对吧,看你这严峻的表情,原来你也感到不满啊。我很懂你的心情哦,〈独眼狼〉。能理解骑士之心的就只有骑士,而且如果是实力相当的骑士,彼此的诚心还会产生共鸣啊!”
稍慢半步跟在利奥波德后面的罗尔夫忽然抬起了垂着的眼睛。
他从看到报告书后直到现在都一直在思考。
二人来到了城壁边厩舍前的狭窄小路。他看了眼利奥波德,用冷静的声音说:
“……很可能就是我们队打头阵。”
利奥波德停下了脚步。
“什,什么?”他回过头,看到罗尔夫正望着南方。
被城壁包围的中庭无法看到地下的街景和沿岸街道,但能稍微瞧见因长期暴露在海风中而有些破损变形的山头。
“走陆路到达马克西基里安公的领地必须要渡过横断西雷西亚中央的河,军马能走的桥有四座,如果对方将所有桥都堵了,我们就只能走位于河流上游的山岳地带,但那样就会来不及和走海路来帮忙的金特海特国汇合。”
罗尔夫仍然望着南方继续道:
“寡兵的一方通常会趁人数众多的敌军处于分散状态时展开攻击,过程中也能争取时间加强防御。所以对方的首要目标就是距离王都最近的沿岸街道的大桥,而保下那座大桥就是我们队的任务。”
“首要……目标……”
“另外,我们正在召集兵马的事差不多已经传到南西雷西亚了。沿岸街道地形复杂,还有古代帝国时期留下来的要塞,对方估计想着先下手为强,已经在那里安排了埋伏也说不定。……我觉得必须做好有一定损失的心理准备。”
罗尔夫淡淡地说着。
利奥波德看着他秀丽的侧脸重复着他的话,然后抿紧嘴唇发出闷哼。
威风堂堂的国家骑士团团长和站姿完美到好像骑士人偶般的〈独眼狼〉。其他先遣部队的中队长走过英姿飒爽的二人身边时都纷纷怀着敬畏之心行了站立礼。
等着那些人消失在便门外后,利奥波德才面向罗尔夫。他游移着视线,似乎在思考措辞。
最后他干咳了两声,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