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这就算是双方利用战术挥舞大剑,在六轮沙漏中让彼此都身受重伤,最后以所剩骑士二比一险胜吧。”
“那尤米尔受袭就相当于是一开始失去的命石吧。一想到如果能尽早发现四女神军服的存在我就觉得不甘心,不过〈那些家伙〉就是故意借用袭击来争取时间以处处快我们一步。”
泽梅尔用颇有骑士团团长风格的比喻说完后,伊萨克也用同样的比喻回应了他。
见泽梅尔的木杯空了,伊萨克又拿起了酒壶。和他琥珀色双眼一样颜色的酒里映出泽梅尔随风飘动的白胡子。
“还是第一次经历留下了如此多悔意的胜利啊。不管是主犯还是手下,我真的想把〈那些家伙〉全都连根抓起来,结果这种贪欲让我没能采取踏入巴尔托拉姆国理事馆的手段。虽然一直在思考他们会在竞技场〈内〉还是〈外〉使用私造剑,结果却因为特拉拉山丘有双层防壁和牢固的守卫而忽视了防御……不过,这也只是无聊的抱怨。”
“尽管我们让竞技会完美地结束了,但并不能算是完胜。比起战斗时的,被卷入主馆崩塌中的死伤者数量更多,没有人能够预料炎龙的心情。我听说利里耶国是最先冲进竞技场的,不仅一扫贼人还为救人四处奔走。多亏了带头在看台上救人的金发,西方以及其他各地区的许多王族都捡回了一条命。所以您不需要自责到这个地——”
“抱歉,刚才的只是我这个老头的抱怨而已。没想到会被破石王安慰,真是不想服老啊。自你委托我鉴定从山贼那收来的硬化银制武器已经过了一年,我绞尽拙劣的智慧想到了几个可能性后采取了行动,最后就只落到今天这个结果,一想到这就觉得空虚啊。”
泽梅尔耷拉下眉毛苦笑,一口气喝光了木杯里的蜂蜜酒。
呼出带着酒味的气后,他又抬头看向普鲁维乌斯·勒克斯城,用苦涩的声音继续说:
“……一切都结束了,但这可能只不过是个〈开始〉。国家联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受了极大的创伤,不仅失去了权威,信用也一落千丈,还损失了许多职员。如果为了展示战斗竞技会制度的矛盾并献出活祭是雷米吉乌斯的目的,那他算是用自己和〈那些家伙〉达成了这个目的。现在不是安排好骑士团去隐居的时候,我只能做好自己的名字会因为老死被刻在团舍的十字石上的准备了。”
伊萨克停下倒酒的手。
他察觉到了泽梅尔话里的含义,一直盯着身边的老团长。感觉伊萨克的视线里带有疑问,泽梅尔问他: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伊萨克摇摇头“因为我知道您退役后就一直在寻找辞去团长一职的机会,我不是替〈那些家伙〉说话,但国家联盟确实称不上神。他们虽然保护了人民不受战争,但却将别的规矩强加给大家,只要反抗就会被无情的制裁毁灭。他们在微笑的背后一个劲地赚取华丽裙装和天价宝石,面对这种不忠的〈女人〉,今后谁还能继续效忠?”
“我也讨厌不忠的〈女人〉,也明白他们利用骑士的诚心,在改变了装置的剧场上舞蹈是何等愚蠢。……不过,如果我现在隐退了,那我就没脸去见那些尽管深知竞技会不过是闹剧却仍然拼命战斗后倒下的伙伴了。过去的团员们的装备记录还留在武器库的工作台上,我的这双手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那份重量。”
泽梅尔娓娓道来的声音中藏着好似放弃般的决意。像是为了转变一下这郁闷的气氛,泽梅尔对看着自己的破石王笑了笑。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悲惨的人是不能理解的,你之所以藏着一肚子愤懑保护战斗竞技会制度,也是因为你曾经是个吃草根喝泥水活下来的战争孤儿,那地狱般的痛苦浸进了你的骨髓里。虽然很讽刺,但还能像这样发些自相矛盾的牢骚已是幸福。”
伊萨克叹了口气。
二人是曾经参加过吉伦森国制裁行动的中队长和新兵,现在是同地区不同国家的骑士团团长。伊萨克的忠诚是面向金特海特国王家的,那只要立场稍有转变,二人某天就会变成刀剑相向的对手。但他们在心底里共享着的某种无法言表的感情,还是让身为骑士的二人很是舒心。
伊萨克开心地挑起嘴角,把酒壶拿到泽梅尔的木杯旁。
“继续单恋玩弄我们的女人还真是让人心生雀跃呢,实在是有趣。既然〈毫不留情的中队长〉不打算放弃,那我这个〈乳臭未干的新兵〉就也和您一起。”
“还说什么乳臭未干。”泽梅尔一边笑一边瞪着伊萨克。
“听说你没有让正骑士来是因为女性问题惹得国王不高兴了,我不知道这个传闻的真假,但假如你是觉得让王太子来到有袭击尤米尔的人所在的地方太过危险,也不放心让王太子独自留在自国才不带正骑士的话,那你身为骑士还算是值得夸奖。但如果换个角度,又有另一个可能性浮出了水面。”
“……用利里耶国的风格来表现的话,传闻的真相属于保密义务。但是,您说的另一个可能性是指?”
“你只打算进入前四名的目的达成了,在门塔的攻防中与使用私造剑的巴尔托拉姆国骑士团团长对峙时也顺利地取下了他的首级。西方地区的破石王拿出了不愧其名号的战绩和成果,今后蔑视你借人上位的贵人也会变少吧。我不知道这结果是不是你事先计划好的,但你的乳臭绝对早就〈干透了〉。”
带着讽刺的赞美让伊萨克稍微垂下了视线。
泽梅尔没有继续追问真相究竟如何,像是赞赏他一样碰了碰他的木杯。
爽快的声音传来。二人一起饮尽了酒后传来了长靴踏着沙砾的声音。
金特海特国的团员们从街道那边走过来了。团员拿着尤米尔送来的银色信筒递给了伊萨克,告诉他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后对他行了站立礼。
◇◇◇
“喔!什么啊,这就要出发了啊!”
正在给马打水的中年组们大喊着站了起来。
他们朝停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