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给她添了麻烦,还担心和自己体格差不多的梅尔会不会也在负伤事故不断的火之岛杯上受伤。总之出于这些原因,尼娜打算好好地观看巴尔托拉姆国的第一场竞技。
尼娜使劲攥着通道旁的扶手。
——虽然轮不到我说这个话,但真的只有她个头特别小。不过身体能力却如伊萨克团长般显眼,大剑的运用也和老练的骑士没有什么区别,这应该是非常少见的。
尼娜紧张地看着梅尔,她那能够压制红发的旋风般的爆发力即使在火之岛杯上也依然出类拔萃。她刚将自己右边出现的大剑横着挥开,就又跳到了最左边。她从上段劈下了一击,纯白的军服反射着阳光随着她的动作起舞。
因为烟尘和她矮小的个头,位于高处观众席的观众们估计都注意不到梅尔的存在。尼娜一下放心一下紧张,怀着感慨的心情追着梅尔的动作。忽然,尼娜瞪大了双眼。在混战之中,梅尔的脚被绊了一下后摔倒在地,她附近的骑士立刻瞄准了这个绝妙的时机挥出了大剑。
——危险!
但那大个头骑士的动作并不敏捷,尼娜认为梅尔应该可以躲过去。可仰躺着的梅尔迟迟没有动作,只有周围的烟尘在肆意弥漫。
大剑仿佛撕裂了浅黄色的烟幕,是梅尔终于举起大剑站起身防住了对方的攻击。
“!”
鲜血四溅,悲鸣穿透了天空。
对手骑士抱着手臂摔在地上,附近的巴尔托拉姆国骑士们围在那位骑士周围击碎了他的命石。号角声宣布骑士退场的同时,医务人员就扛着担架冲进了木栅栏内。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经是在此次火之岛杯上看惯了的景象,但大家穿的都是硬化银盔甲,用的武器是钢制大剑,二者在硬度上是天差地别,所以很少会有造成大出血的伤口,最多只会伤到为了确保视线和呼吸而留出的眼鼻部分以及护手甲、长靴与盔甲的连接处。
刚才应该是双方纠缠到最后大剑一闪,偶然发生了悲剧吧。医务人员按住因疼痛而疯狂扭曲的身体,把大喊着的骑士抬走了。观众席嘈杂起来。
——刚才的是……。
尼娜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因为场上的烟尘,尼娜看不清状况。但在南方地区时,尼娜每天都在和梅尔一起行动,所以在了解梅尔动作习惯的尼娜看来,刚才梅尔的行动并不像是因为摔跤后艰难使出反击而造成的过失。她其实有充分的余裕去避开对方的攻击,但却故意不出手,最后——夺去了对方的手臂。
下意识的怀疑让尼娜赶紧摇了摇头。
尼娜抿紧嘴唇,在心里斥责自己不要想这么骇人的事。
尽管梅尔不理解何为〈保护〉,整个人的气质也非常与众不同,但她并不会在竞技上故意伤害对手。就算不擅长击碎命石,但只要和同伴协力的话就总能有办法,不需要采取为了获胜甚至故意让对手负伤的做法。
——没错。梅尔小姐今天是第一次上场,可能因为紧张所以没法像往常一样应对攻击。说不定是摔跤之后慌了神,发现大个子的骑士冲过来时只一心想着反击,结果出手后不小心伤到了对方。
想到这,尼娜突然回忆起打算在商船上杀害自己的豪商最后被梅尔以正当防卫的形式杀掉的那起事故。虽然当时的梅尔如人偶般浑身无力,但她仍然察觉到了豪商的气息并如同海鸥般飞起了小小的身体。她的动作精准而机械,冷静地把大剑贯穿了对方的身体。
——偶然……虽然我觉得应该是偶然……
尼娜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看着竞技场上的血泊。
梅尔丝毫不在意消失于通往主馆走廊的担架,只是继续冷静地朝其他骑士挥舞着大剑。染上鲜血的白色军服好似带上了红色的阴影。
◇◇◇
“梅尔蒂斯,把帽子戴上。”
“是。”梅尔对骑士团团长的指示点了点头。
巴尔托拉姆国骑士团脱下头盔整理完行李后就离开了等候室。梅尔停下抓挠后脑勺的手,戴上直到竞技开始前都一直没摘过的古代帝国风贝雷帽。
梅尔抱着箱子观察〈老师〉,发现他没看自己才放下心来。无论调查哪一条街道,〈老师〉都会和风景融为一体,他能自在地利用特拉拉山丘的地下遗址,没有人知道那个鬼魂般的黑发男子会在哪监视着自己。
〈老师〉对梅尔抓挠后脑勺的习惯很是无奈。
“真是个没用的人偶呢~” 〈老师〉一边像这样笑着说一边打她,然后让她在特拉拉山丘时都戴好帽子,因为伤口会很显眼。梅尔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挠后脑勺,但只要一思考身为莫尔斯之子的职责她就会下意识地想要伤害自己。今天也是一样,她完美地履行了职责,所以才一摘下头盔就把手伸向了后脑勺。
离开等候室来到走廊后,寂静的氛围包裹了梅尔。
带看台的主馆地下有连接竞技场和出场国等候室的半地下回廊,这个竞技场每天最多会举行七场竞技会,所以有好几个用来检查装备的小房间。审判部的工作人员要将确认完毕的装备搬进等候室,还要给参赛国带路并整理竞技场。今天的最后一组竞技已经结束,现在的走廊里只有审判部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骑士们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像战尘似的漂荡在空气中。
巴尔托拉姆国骑士团朝着中间的楼梯走去时,对战国的骑士们从走廊的反方向过来了。
他们看到白色军服后立刻板起了脸。
两国的竞技以巴尔托拉姆国获胜落下了帷幕。战斗竞技会中绝对会有胜者和败者,但再怎么是事故,自国的同伴被砍断了惯用手并丧失了骑士生命也是事实,所以他们无法坦然地面对这一结局。
可由石像般巨大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