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渴望羽翼的金之海 第三章

;“是很常见的骑士团团内恋爱,男方是贵族出身,虽然很优秀却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但女方是第一次交到恋人,所以对男方很是着迷,无论什么事都选择配合男方。发型和服装以及私下的事就不用说了,但在竞技场上女方也任男方过度地保护自己。”

  “过度地保护……那,那女方——”

  “和你在西方地域杯的第一场竞技上被〈盾〉保护着一样。……他们身为骑士不是对等的存在,女方对此虽然很烦恼但不想被男方讨厌,所以就算被其他团员们轻蔑,她也仍然顺着男方的意思。结果在某个竞技会上,男方比起伙伴优先了女方,那个伙伴受了重伤失去了骑士的生命。”

  尼娜瞪大了海蓝色的眼睛,红发皱起了那对要强的眉毛。

  “那时女方才终于切身感受到自己对于骑士团来说就只是个〈公主〉。她非常后悔,反省了自己,为了承担责任她和男方分手了。就算男方安慰她她也坚持要分手,这可能伤害到了优秀的男方的自尊心了,那之后男方的态度大变,在训练时故意让女方受伤,还散布谣言损害女方的名声,真的非常过分。”

  回忆起痛苦的过去,红发的女骑士继续说着。

  曾是〈公主〉的女方被团员们躲着,还被毫无根据的谣言中伤。但如果她退团,那就意味着她将无法成为〈骑士〉而结束自己的一生,所以女方拼命地努力,那真诚的态度逐渐得到了周围人的理解,但男方对她越发冷淡,最后骑士团就分成了两派互相对立。

  没有信赖关系的国家骑士团不可能在战斗竞技会上留下成果,当时的马尔莫尔国骑士团可谓是屡战屡败,最后不得不由国王来处理这件事。行为蛮横的男方被退团,而成为灾祸开端的团员间恋爱自那之后就被禁止了。

  后来,女方作为团员支撑着国家,成为了女骑士中最年长的一位。她为了即将到来的火之岛杯出发训练,和伙伴们一起前往了南方地区——

  听到这,尼娜恍然大悟。

  “那个,这么说那位〈女方〉是——”

  比阿特丽斯好像也是第一次听说,她猛地站了起来。

  “不会吧?是你吗?”

  红发和其他的女骑士对视了一眼,露出了“她果然是这个反应”的表情。

  “没错。刚才说的〈女方〉就是我。……虽然对别国国家骑士团的事情插嘴是多管闲事,但在西方地域杯的第一场竞技之后我还是不禁向尼娜搭话了。因为你那没有注意到自身立场,只是拼命努力的样子让我觉得很着急。”

  “红发小姐……”

  “但最后你得出了答案,第二场竞技上战斗的你毫无疑问是一名〈骑士〉。我不是想高高在上地指使你,但我觉得在问题发酵让自己感到痛苦之前,明确地对不愿意的事情表示拒绝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骑士团来说,恋爱既是助力也是枷锁,光是有所自觉就会有很大不同,眼前有我这个犯过蠢事的反面教材,多少也能帮到你呢。”

  红发温柔地笑了。

  “郁闷的话就到此结束。”红发拿起装了果汁的木杯,尼娜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的这个女骑士。

  健壮的体格和强力的眼神,冷静的异国骑士团团员。身为骑士走在尼娜前面十步甚至百步的红发,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尼娜在西方地域杯遇到的女骑士福尔维娜也是,在强者云集的金特海特国骑士团中有着能以成为正骑士为目标的实力,但也有着在过去被当作〈公主〉的悔恨。在和〈红色猛禽〉的亲善竞技会上,福尔维娜重要的朋友因为保护她而失去了左腿和身为骑士的将来。所以看到甘愿处于被保护的立场的尼娜时才会想起自己的过去而对尼娜说了些辛辣的话语。

  战斗竞技会制度中并没有男女差别,国家骑士团中有女性团员也并不罕见。但既然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的过程中会产生恋爱感情,那为了完成国家骑士团守护国家的职责,拿出公私分明的态度就是团员的义务。

  不管怎么说,红发是走过了不平坦的道路才来到了今天,这一事实给了憧憬着红发的尼娜勇气。因为红发真诚地担心自己,尼娜很是高兴,她重新环视围着木桌的女骑士们,感谢他们腾出时间给自己提建议。

  比阿特丽斯看着这样的尼娜笑了起来,然后呼出一口气。

  “事情讲完了肚子就饿了。”她把蛋挞和炸面包放进嘴里。

  与华丽的美貌相匹配的明朗性格加上稍微不符合形象的大胃王模样,刚才不知名的寂静气氛消散了,女骑士们也跟着比阿特丽斯拿起了食物和木杯。他们穿着印有国章的高傲军服,为国家的命运挥剑,但离开了竞技场也只是普通的年轻姑娘。大家享受着在西方地区很罕见的点心和食物,自然而然地打开了话匣子。

  大家在不涉及保密义务的范围内聊着彼此骑士团的训练情况和最近的竞技会结果,抱怨男性团员的着装和卫生,讨论宿舍生活环境需要改善的地方。还聊到了女骑士结婚后烦恼的生育时期以及产后归队的过程,还有各国的育儿机构以及支援体制。

  虽然和在竞技场上看骑士比赛所收获的东西不同,但这些话题也都很有意义。尼娜一下感叹一下吃惊,有时还听得太过入迷而忘记吃手里的东西。

  坐在尼娜左边的红发看到了什么,朝尼娜的左脸伸出手。

  因为光线而稍微显露出的是加韦恩留下的剑伤。尼娜随口搪塞说是在竞技会上受的伤,红发轻轻地抚摸伤口说:

  “看上去已经好了,幸好不是眼睛受伤了呢。但是〈脸上的伤〉会让那个金发的盾发出悲鸣吧,之前不也是喊着担架呀医疗人员呀大闹了一场吗?”

  “大闹……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从〈对女性而言的脸上的伤〉这层意义来说,利希特先生表示并不在意。只是说了些有点恐怖的玩笑话。”

  “恐怖的玩笑话是指?”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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