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管理现在的审判部的审判部长,好像是克洛茨国的理事吧?”
泽梅尔把手放在下巴的白胡子上。
原本沉默地在一边听着的克洛茨国团长涨红了他那傲慢的脸,怒吼道:
“这,这我不能当作没听见!您难道是说我们克洛茨国的理事在派遣审判部一事上动了手脚,与这次的骚动有关吗!”
“我没有说到这个地步哦。但是负责运营战斗竞技会的审判部有着不小的权力,面对操纵舞台的人,骑士的大剑也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曾经就有成为了审判部长的理事在四方的地域杯上,为了让局势对自国有利,经常在抽签时动手脚。”
“什么!那泽梅尔团长,您是认为这次的西方地域杯也是我们克洛茨国占了便宜吗!是想说我们骑士团在第一场竞技上的胜利,是伪造的吗!”
克洛茨国的团长声音颤抖,把手放在了剑带上。
克洛茨国的骑士们赶紧慌张地阻止他,施万国的骑士团团长站了起来,把双手伸到胸前劝他冷静。
尼娜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一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发言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就坐立难安。而且那些充满威压感的强壮男人们大声说话的模样,尼娜只觉得恐怖。
马尔莫尔国的贵族和审判部的人站远了些,看着吵架的骑士们。
“我说啊,怎样都好能不能有点进展?净说些难懂的话,我已经不想听了。再不让小家伙回去的话,那个溺爱过头的狼和自称所有者的人都要闯进来了。”
托费尔不停地挠着整理不好的头发。
他用圆盘似的大眼瞟了下桌上的大剑说:
“再说了,除了那个女骑士,能把硬化银大剑带进来的就只有审判部。那个等候室的窗户一直锁着,一到晚上还会拉上铁页门,通往竞技场的门也会上锁。通风口和地下训练场也没有连在一起,所以从外部是不可能入侵的,那能动手脚的绝不是外部人员。”
“……托费尔啊,大家都不知道团舍的恶作剧妖精在这做了些什么,所以在生出误解前,你能好好解释一下吗?”
听到托费尔那容易遭人怀疑的发言,泽梅尔赶紧提醒他。
托费尔满不在乎地说:
“不是,我是看小家伙没什么精神,所以觉得需要给她准备一个盛大的刺激。我想着躲在放装备的木箱里跳出来吓她,但等候室里既没有暗道也没有暗门,这个城堡真的一点乐趣都没有啊。”
“托费尔先生……”
尼娜一副可怜相,眼睛也湿润了。
她打从心底里觉得米拉韦塔城没乐趣真是太好了。如果在竞技会当天准备穿装备的时候,托费尔突然打开箱子蹦出来,尼娜觉得自己百分之百会晕过去。
泽梅尔皱着眉叹气。
他觉得身为团长应该说他几句,但也觉得恶作剧妖精的话有些在理。泽梅尔环视着周围那些上头的骑士们。
“总之现在要知道那个女骑士经常使用的大剑在哪里,如果有人与这件事有关,那找到她大剑的场所就是证据。各国骑士团自不必说,米拉韦塔城的每个地方都需要派人去找。不过,当务之急是确认这次的审判部里有没有叫做埃韦洛的穿义肢的男人——”
◇◇◇
——宅邸的三楼。
从楼梯平台可以看到外面泛着深蓝色的黑暗。傍晚时下起了雨,雨声仿佛冲刷了上午的喧闹般,包裹着整个世界。
尼娜走到右手边的走廊,碰到了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的副团长克里斯托弗。
他那温厚的气质与他前司祭的身份非常相符,脸上是有些疲劳的微笑。原本今天是和金特海特国的第二场竞技,但由于突然的中止,大家一整天都被舞弊事件的事后处理追着跑。
夜晚的钟声早已响过。
尼娜对站在医务室门口的副团长低头打了个招呼后说:
“那个,前夜祭那天,酒馆的老板看到了在店里争吵了的男女,带他去确认了一下被逮捕的男性,他确认和他那天看到的是同一人。”
“那太好了。现在犯人也抓到了,人证物证也都齐了。虽然之前还有些手足无措,但现在终于是告一段落了。”
克里斯托弗像是缓解了紧张似的放松下来。
——女骑士福尔维娜的舞弊事件,在事发当天就解决了。
泽梅尔在鉴定结束后,首先在米拉韦塔城内展开了大搜索。
以金特海特国的宿舍为首,调查了地下训练场和宅邸的看台。王女比阿特丽斯凭着人脉和社交能力,甚至还成功调查了来观战的贵族诸侯的行李,但没有找到尼娜所说的大剑。考虑到带出城外的可能性,利希特和罗尔夫他们就骑着马去城门口找,但由于正在举行西方地域杯,警备非常严格,所以没能确认是否有类似的东西进出过。
在只剩国家联盟使用的宅邸侧塔还没搜查时,从审判部的随行人员名单上发现了埃韦洛的名字,而且就是他负责检查金特海特国的装备。正要去东塔的宿舍询问他时,遇到了正准备逃跑的埃韦洛,于是就当场把他逮捕了。
埃韦洛应该是知道正在搜索城内,所以担心查到自己头上,就穿着旅行用的服装拿着藏有药丸的大剑和在城邑偷来的药盒想要逃跑。在接受了审判部的审讯后,他坦白了自己的罪行以及动机是出于对福尔维娜的怨恨。
埃韦洛在和加尔姆国的亲善竞技会上失去左腿是因为福尔维娜没能成功拖住加韦恩,他觉得自己明明不得已退了团,福尔维娜竟然还想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