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迎来了第二次巅峰。
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自拔。那是一种感觉。——皮肤相互接触时候的温度,还有对方的意外之举,所带来的变化。
里谷正明和美奈子,一起仰面躺在一起,拉着的手是他们唯一的接触点,他想永远沉醉在,这心满意足的时间里,哪怕再多一分钟也好。疲劳的感觉将他的全身包围了,但是……再多一分钟……再多一秒……在这样的心地里,里谷正明坠入了沉眠。
当再度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里谷正明忽然因为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而慌了手脚,孤孤单单地一个人,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裹在被子下面的躯体,更是一丝不挂。
茫然四顾,透过窗帘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来自外界的光亮,那是不断闪烁的人工的亮光。
一瞬间的混乱过后,他回忆起了这里是美奈子的房间,回忆起了自己在二度高潮后的快乐中,慢慢地进入了微眠。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加班,身体被累到了吧。里谷正明感到,自己的眼底深处一阵刺痛,那痛感向左右扩散,传到两侧的太阳穴,疼得他头晕目眩。
在那之后又过了多久呢?
里谷正明找到了和衣服一并,脱在枕头边的手表,按下了背光,电子表盘上面,显示为十九点四十八分。
现在是二十点之前,晚上八点不到,七点半过后,美奈子曾经提到过的上班时间——房间里的灯关着,说明美奈子已经出门去了。
里谷正明赶紧站起身来,于是脸颊碰到了从电灯上,垂下来的灯绳,他拽了下灯绳点了灯。
日本式房间里面四下无人,里谷正明向厨房里望了一眼,那里果然也没有美奈子的身影,有的只是一张放在水池上的字条。
上班的时间到了,我走了。
请把门锁好,把钥匙从房门上的信报口丢进去。
还有,请把安全套拿上。
字条上放着一把这间公寓的备用钥匙,还有三个折成一叠的避孕工具——那是今后里谷正明在和内田春香做爱时,必须准备好的东西,可能是美奈子担心他,不能够及时做好准备,把自己的存货分了些给他。
美奈子如此费尽心力,当真只是为了姐姐吗?如果只是为了让自己增长经验,有那一次还不够吗?第二次到底从哪个角度,能够说成是在为春香着想呢?
经验丰富的自己,可以如此取悦男性——第二次倒不如说是,美奈子对春香下的战书。
里谷正明想起了Cherir的雪,在评判美奈子时曾说过的话。
——她的真面目是魔性之女,迄今为止有不少男人,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上了。
——你有女朋友对吧?但是,魔性之女会说不在乎。
——说排在第二也无妨,说只当寻欢作乐罢了,因此,要求得到居于次位的爱。
——一开始的时候,本来说得好好的,可是等到男人醒悟过来,女人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他最倾心的一位。
然而在同一家店上班的秋,却说美奈子“守备得非常彻底”。要说谁的评价更为准确,里谷正明更偏向于秋的意见,并且觉得雪的话里,有不可信服的成分——尽管他一心袒护着美奈子……
里谷正明返回日本式房间里,一边穿上衣服,他又若无其事地,把屋里看了一圈,发现榻榻米上有一本文库本。他记得最初进到这个房间里时,那里放的是美奈子的包,而那个包现在不见了,应该是美奈子出门时把它带走了。
就这样,原本被包挡住的书,进入到了里谷正明的视野里。
那本书似曾相识,原来是《二钱铜货?巴诺拉玛岛奇谈,及其他三篇》。黑色的书脊磨破了皮,露出了白色的痕迹——从这一特征判断,此书正是纪藤和彦从里谷正明的藏书中,借走的那一本,这个星期二,纪藤在临去Cherir以前,从正明的书柜中抽去的那一本。
为什么会在这间屋里呢?……
星期二的晚上,纪藤前辈的确是在外头过的夜。
在哪儿?在这儿。结果,原来是这么回事。
星期二,美奈子刚刚在这间屋子里,和前辈纪藤和彦睡过;四天后的今天,又在同一间屋子里,跟里谷正明上了床。
刚才自己在进入梦乡的一瞬间,所感到的充实,那究竟是什么呢?那种让里谷正明连一分一秒钟,也不愿意放过的满足感。在自认为和美奈子不仅仅是肉体,连心灵深处也紧紧相连的那一刹那——结果自己什么也没有能够看清楚。
说到底,美奈子还是这么一种女人。
里谷正明下定了决心,从此再也不与美奈子相见。
可别落下什么东西咯——只有这件事情,里谷正明考虑得甚为周全。今天刚刚买的戒指自不必说,那三个安全套,也被他“不浪费”地塞进了上衣口袋。本来想把那条成对的项链摘了留下来,却又觉得这样太过无情,便由它垂在了脖子上。
待全部检查完毕,里谷正明关凋零了灯,走出玄关,从外侧给房门上了锁,把钥匙按指示,从房门上的信报口丢了进去——一切都结束了。
以今日为限,把美奈子忘却了吧!
自己已经有了内田春香,心里应该惦念的人是她。
里谷正明看了一下手表确认时间,不知不觉地,已经过了晚上八点。八点钟,那是Cherir开始营业的时刻。危立在新宿四丁目边缘的这栋公寓老宅,如今已经被完全地,笼罩在了漆黑的夜色当中。
今天这一天,必将成为里谷正明“此生难忘的一日”,而这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