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首先必须得把那九个罪人,或者说,把那九个怪物全部打败才行?」
「正是如此。以你的头脑而言,这回倒是理解得很快嘛。」
「居然必须要做这么难的事情,现在我连对你说的话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且就算如此,只凭现在我们两个也是什么都做不成的。——虽然要是有谁能代替温德琳和你搭档来充当我的盾牌就好了。」
「没有温德琳的话,我也去不了的喔?」
「在这一点上我和你意见相同。……可是如此一来,直到她能继续自由进行探索为止,我们可就束手无策了。」
「那会不会有人抢在我们之前把这些事做完呢?」
「如果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能解读那些古代文字,打倒九名罪人,最终完成仪式,那对这个镇子而言可真是福音了……。但我想恐怕不会有那样的人。」
其他的探索者们迟早也会踏入那个大厅,能够解读刻在地上的古代文字的人,也并非唯独泰蕾莎。恐怕假以时日,还会有人在这个目标上踏出更远的一步。然而可以确定的是,所有这些都不会在近日实现。
在此之前将有多少鲜血流淌在遗迹中,哪怕是特蕾莎这个天才也计算不清。
「……这也算是伴随着危险,但要他们自负责任地试一试是有好处的。」
「什么?什么意思?」
「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尽管对我而言积累自身的智慧要优先于一切,可眼下的当务之急,显然是要为霍尔姆和其人民消除灾厄啊。」
「……咦?」
「总之,你就且看吧。」
拽着一脸不解的妮露,泰蕾莎开始向“云雀亭”走去。
☆
时隔数日再抬头望见的太阳格外耀眼,甚至能教人感到些微的眩晕。
「——说起来,温德琳大小姐的肌肤明明这样白皙,却从来没有被太阳晒伤过呢。」
和温德琳同乘在一辆二驾马车里的芙兰,忽然这样说道。
「也许我就是这样的体质? 我自己倒是没怎么意识过。」
温德琳靠在呢料的马车座椅上,叹息地回答说。
刚刚在宅邸里苏醒的时候,尽管并未负伤也并未患病,她却感到身体十分疲惫,屡屡落入睡眠之中,那之后又过了五日,现在睡魔也不再来侵扰。就算现在令她出发探索宫殿也无甚问题。
「不可以的。」
马车的摇晃之中,芙兰又开了口。
「……您刚才,一定又想着要去冒险了吧?」
「我才没有呢。」
「那就好。」
一直以来,芙兰大概算是站在温德琳这一边。她会包庇偷偷溜出宅邸的温德琳,和温德琳串好口供以免在父亲面前露馅,总之以各种方式对温德琳的冒险提供了帮助。
但是,自从温德琳在地下的宫殿里失去意识,留在宅邸中修养的时候起,芙兰也改变态度,开始限制起温德琳的行动。温德琳并不是没想过强行逃出宅邸,大不了回来忍受一回父亲的斥责,可是有芙兰片刻不离的监视,她的计划也就无限接近于不可能。
「您见过泰蕾莎小姐她们之后,可要立即回到宅邸里去。」
「我知道的。」
温德琳不掩饰厌烦的神情,将目光移向马车窗外。
她躺在床上的这几日间,笼罩霍尔姆镇的阴影似乎又浓厚了一些。据泽贝克的说法,前往地下之后便一去不返的探索者数量开始剧增。就算有人能生还,也几乎没有不负伤的,大多数人都是受到了重伤,苟延残喘地逃回到了地面上。
结果,灾厄的解决进程不但没有进展,反而停滞下来。正是这一点让阴云罩在了霍尔姆居民们的脸上。
「……公子麾下的骑士团也不能打倒皇帝吗?」
听到温德琳的自言自语,芙兰立刻便回答道。
「我也是从祖父那里听来的,据说那样的骑士大人们似乎是只能在宽广的战场上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在不能骑马,也不能保持密集阵型作战的地方,他们反而会在面对怪物时处于下风。」
「说得也对。」
如今虽在卡穆罗的宅邸里做管家,但泽贝克原本是出身于霍尔姆西北部雷恩蒂姆地区的战士,他的双刀术至今也并未荒废。既然多次经历过战场的泽贝克这样说,他的见解应该是正确的。
两人乘坐的马车终于在“云雀亭”前停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温德琳感觉出入酒馆的人数也比从前少了许多。
她和芙兰一走进店里,奥哈拉就立刻跑过来。
「——哎呀,这不是温德琳吗!你终于康复了呀!」
「哪里是什么康复……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可话是那么说,镇里现在也有不少孩子一觉睡下就再也没醒过来不是? 我可为你担心了不少呢。」
「嗯……谢谢你。」
「好啦好啦。说是担心,其实我真正担心的,还是怕丢掉了你这个大贵客。……你瞧,我们店里的客人,有一大半都是只点便宜酒,口袋里也没什么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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