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这是——」
「羊本嘉津彦叔叔和芳美阿姨。是他们两个人养育了我。父亲和母亲。我的双亲,我的家人。」
「可是——」
想星凝神观望着羊本夫妇。
两人都在五十岁上下。没有明显的特征。容貌令人难以记住。无论哪一位长相和羊本都不相似。
羊本夫妇穿着周日午后在家中的休息装。不冷吗?不需要穿更多了吗?不对,也没那个必要了吧?
两个人明显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脏大概也不跳动了吧?
是尸体。
勉强说的话,两人已经不是羊本夫妇了。生前,他们是羊本夫妇。只是被冷冻保存了。是尸体。
「从我出生开始,就是现在这样的。」
羊本在羊本夫妇所坐的——不,是让他们保持坐姿所坐的沙发一角,坐了下来。
「当然,已经记不得了。当我懂事开始,就是在笼子里的。不是比喻哦。是真的笼子。巨大的笼子。有几个专门照顾我的人。极其小心翼翼地,不碰我一指头。给我吃的东西和喝的东西。教我读书认字。这样那样的,发号施令。我照做了。然后我就照他们所说杀了人。然后因为我听从命令夸奖我。我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有人庇护了她。不如说是因为她太特殊了,将她带走抚养成人了吧。她天生就是极其特殊的。有人大概想要利用她吧。为此,驯养了她。
「我到了上学的年纪。没有家人不太自然吧?没有家人的话。于是,照顾我的两个人,就扮演起了我的父母角色。」
就是坐在她身边的那对羊本夫妇。
她望着那两个人。
「我觉得自己很可怜。父亲也好,母亲也好都很温柔。虽然,在外面我尽量不和人产生关系,但是回家的时候会有人在等着我回来。就像是真的家人一样。」
想星打算说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话语。他捂住了嘴,手指颤抖着。嘴唇也在颤抖,是因为屋子里温度太低的缘故吧?
「妈妈经常将手放到我的肩膀上,对我笑着。父亲也很喜欢恶作剧,喜欢从我身后拍拍我的后背,吓我一跳。明明这么做是很危险的。接触到我原本的皮肤的人就会死去。对方穿不穿衣服都是没区别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要碰上我露出来的皮肤,瞬间人就会死掉。他们两个人尽管十分谨慎,他们也没有胡来,不会害怕我。但是我——」
「好可怕。」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只要一步走错,爸爸妈妈或许就要死掉了。或许我就要失去他们两个人。我一直都很害怕。我已经累了,想要辞掉工作。」
「你这……」
想星极其辛苦地发出了声音。因为,这个地下室太冷了。
「那应该不是羊本同学吧。让这两人……杀死你的父母的人……」
「我又不是喜欢才去工作的。」
她站了起来。
「被强迫的。不做不行。现在也是这样。就因为我说了要辞掉工作,爸爸妈妈才落得这个下场。」
「……被杀掉了?是,是养大你的,那个组织……吗?」
「冷冻睡眠。你知道吗?」
「……嗯?SF小说……?」
「据说他们并没有死,只是被冷冻起来,睡着了而已。只要我一如既往地继续工作,他们总有一天会醒来。」
「可……可是……怎么会有……这种事……」
「你觉得我很傻吧?」
她眯起了双眼,嘴角的两边微微翘了起来。
「可是,我相信。我愿意相信。」
虽然有些迟了,但是想星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头。手指尖,舌尖,身体末端开始麻痹,微微地颤抖着。这不是因为寒冷。眩晕,头痛,非常非常痛。
不怎么厉害,但是已经站不住了。想星跪倒在地。呼吸困难,很恶心。很想吐。
「……啊——毒吗?……」
是水。一楼喝的那杯水。倒在杯子里的矿泉水,只喝了一半。羊本先喝了一口。那是假装喝水的吗?无意中想要也喝了那杯水。无臭无味。当时以为只是矿泉水。
「神经毒素、有点像是河豚的毒,没有味道,闻着也没有异味。」
羊本踱向出口。
「但是,又不太一样,易溶于水。在对付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对手的时候,我用过几次。」
想星已经说不出话来。知觉麻痹,呼吸困难,血压下降。不久之后,想星就会全身麻痹失去意识,会死吧?
即便是死掉了,有残余生命的想星还会复活。
就在这个冰冷的地下室。不,不是这样的。是那样的。
想星复活之后,在这个冷库中也只能等着冻死。冻死再复活,然后再冻死。一直到命数耗尽,一直反复。
「永别了。高良缢君。这是我想的办法。」
羊本勉励挤出声音说道。话音未落,想星从上衣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冰锥形状的暗器
从肋骨下方的间隙,45度角斜向上刺穿了肝脏。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