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果然还是孩子们的恶作剧吗?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有人“哇”地大叫了一声,从黑暗中跳了出来。
阿满大吃一惊,然后马上就惊喜地发现跳出来的人原来是佳绘。偶尔她会不打招呼突然登门,为了给阿满一些惊喜,搞点恶作剧。
虽然她已经习惯了佳绘的恶作剧了,但还是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对不起啦,突然跳出来。”
她笑着向阿满道歉。
“我要去打工,顺便来你家看看。”
阿满不知道是否该让佳绘进门。她十分在意那个潜伏在家里的人。首先是不是应该跟佳绘商量一下这件事呢?
“打扰了。”
佳绘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子,往走廊上走去,阿满根本没有阻止她的机会。自从她们在上小学的时候认识以来,她不知道来过这个家里多少次了,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她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起居室。阿满一边追着她,一边想象着她与那个潜伏者四目相对,全身僵硬的景象。
“佳绘!”
阿满在起居室的入口处出声叫她。
“什么事?”
她进入了起居室,大摇大摆地一屁股坐下,从声音就可以判断出来。阿满的预想落了个空。
她本来想问佳绘,这里有没有什么人,但想了想又将话咽回肚子里。这个问题或许会非常麻烦,在这个家里隐藏着的人,现在显然不在起居室里。虽说自己看不见他,但从佳绘没有大呼小叫这点来看,确实如此。如果自己的判断没有失误的话,他应该是躲在屋子的其他地方。
如果这个人躲在能够听到她们谈话的地方,那如果她向佳绘询问这里是否有其他人的话,就一定会被他听到。这样那个人就会想“完了,这下子可暴露了。”然后就会可能拿出刀子或者手枪什么的,从藏身的地方窜出来,做一些残暴的事。如此考虑着,阿满不禁焦虑起来。自己暂且不论,她可不想让佳绘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
“怎么了?”
她摇摇头,说什么事也没有。然后与佳绘拉起家常来。她谈起了打工的时候遇到的可笑的事和家中发生的纠纷,谈得非常开心。阿满静静地坐着,听着她眉飞色舞地说着。
她非常喜欢听佳绘说话。她感觉她所说的一切,都是距离自己非常遥远的世界的事情。她想象着佳绘在打工的居酒屋端着杯子,收拾乱成一团的桌子的身姿。
“我已经厌倦工作了。”她以这样的口吻轻松说着。阿满从这每一句话当中,努力想象着佳绘闪闪发光的身姿。因为自己一直身处黑暗当中,所以她很羡慕能够在外面的世界像鱼一样轻松自在地活动的佳绘。
这和单纯的羡慕稍稍有些不同,并非是她对自己眼睛看不到,无法出去工作而感到悲观,而是佳绘和自己不一样。她总是充满能量,,对待任何事都能圆滑地处理过去,就像是和这个世界亲切地融为一体一样。
例如不久之前,佳绘提到和打工地方的朋友们一起去喝酒的事情,这就好像很自然地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一样。但话又说回来,自己对这种事情从来就不感兴趣。即使眼睛能够看见,有这样的机会,自己也不会情愿去参加吧。比起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庆祝的场所,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独处,觉得那样更自在。如此想来,自己就好像是在一道名叫“世界”的菜中还没溶化的固体汤块一样。
自己和佳绘之间就好像有着体温的差别一样,从她所说的来看,这些只不过是愚蠢的小事,但对于阿满来说,这些话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一样,非常有趣。
佳绘几乎每天都要去前几天一起去过的那家叫做“美拉佐奴”的意大利餐馆。与在那里做服务员的春美也变得越来越要好了。佳绘就是有着与谁都能迅速熟络的魔力。
“对了,前几天给你照的照片我已经洗出来了,你要吗?”
“那就给我留几张吧。”
阿满回答道,一边考虑着如果有人能够发明出来用凹凸来表现画像的照片该有多好。
“哎,我去其他的房间转转可以吗?”
她站了起来,阿满问她理由,她说是想要检查一下阿满有没有将屋子打扫干净。
“你真像一个挑媳妇毛病的婆婆啊。”
这也就是允许了她的行为。佳绘立刻开始在阿满家里转悠了起来,因为没有什么好隐瞒她的事情,在等待佳绘回来的期间,阿满坐下来喝起了茶。不过当她想起来身处这个家中的可能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的时候,不免有些焦躁。
“佳绘!”
“什么?”
从旁边的屋子里传来她的声音。以前,父亲就住在这个屋子里。她走出起居室,向着那边走去。或许佳绘还没有跟那个可能藏在屋子里的人碰面。
她走进父亲的屋子,只听见佳绘在屋子里四处走动踩着榻榻米的声音。
“这儿是阿满爸爸的房间吧。我们还是小学生的时候,经常一起在这个房间里玩。”
阿满点了点头,开始兴致勃勃地谈论起与父亲两个人的生活,以及和佳绘一起三人出游的事情。在两人谈笑了一阵子之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屋子里一片寂静。
虽说是开着电灯,但她并不清楚佳绘现在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佳绘正在抿着嘴看着自己。
“阿满,你父亲去世以后,你一直都没有出去过吗?”
“不是啊,我不是一直有和佳绘一起出去买东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