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式的效率当然不好,得花上许多时间。
所以夏洛儿跟妮朵正在优雅读书时,我则是不断努力转动发电手把。
4
一股刺眼的感觉让我睁开眼睛一看,看到纯白的光线射入室内。这让我忍不住翻过身子,把脸埋入塞满羽毛的枕头内。
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在床上睡上一觉,但我太天真了。我的身体一下没法适应柔软过头的床垫,反而久久没法入睡。我已经太习惯用睡袋睡在坚硬地面的生活了。
我微微抬头确认手表,发现还不到我平常起床的时间。这个事实让我沮丧地叹气。
床缝间立着画架,妮朵的上衣挂在上头。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但妮朵似乎认为那可以用来遮蔽视线。
妮朵床上的棉被缩成一团,从棉被与床单的缝隙中能看到银色的发丝。妮朵的被窝正缓缓起伏,感觉她正在梦乡里睡得香甜。
日光毫不留情地从窗外倾泄而入。我模糊的脑袋涌现阳光要远比手机闹钟还有效的感想,随即打消睡回笼觉的念头,从床上起身。
我用手充当梳子,胡乱整理乱翘的头发,然后下床靠近窗边。由于这座圣堂建在小丘上,所以视野相当好。看着连绵交叠的房舍屋顶与蜿蜒的道路,尽管那是我们昨天才经过的地方,但在晨光中俯瞰,感觉却像是截然不同的景色。
沿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群山山脚与缺乏绿意的荒野望去,能看到景色右侧有反射晨光而粼粼生辉的水面。那里似乎有一座湖。
在那里可以补充用水,清洗身躯,说不定还能抓鱼来吃……察觉到自己自然涌现这些想法,让我不禁失笑。看到湖,心里想的不是湖景有多漂亮,也不是想靠近去欣赏风景,而是联想到跟生活密切相关的实利,看来我真是完全适应旅行生活了。只是我很难判断这是好是坏。
我从立在床边的背包里取出牙刷跟钢杯后走出房间。昨天晚上昏暗的通道现在满是光亮,就连各扇房门上的木纹都清晰可见。
我打开通往圣堂的门,眼前是无比宁静的空间。在必须仰望的高度有无数窗户,从窗户射入的晨光照亮了长椅。缓缓在空中飘动的尘埃彷佛闪闪发亮。圣女像独自背负着蓝色阴影,只有轮廓部分在光线中格外醒目。
打从开门之后,我似乎就忘了呼吸。这里是让人祈祷的地方。我甚至感觉这里充斥着庄严但却无法看见的沉重空气。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察觉到有个位在众多长椅正中央的身影。是夏洛儿。她正用朦胧的眼神仰望圣女像,就算我朝她走近,她似乎也没有察觉。
「早安。」
直到我开口出声,夏洛儿这才将视线转到我身上。
「嗯,早安。」
「你起得真早。」
「我喜欢早上的这段时间。因为这段时间感觉特别舒服。」
确实如此。我点头同意夏洛儿的看法。
我指了指她身旁的位置,征求她的同意,而夏洛儿则给了「请便」作为答覆。我坐在夏洛儿身旁,吁了口气。
「昨天谢谢你了。妮朵也很高兴。」
「没什么大不了的。」
「感觉有机会找到你想找的故事吗?」
「很难说。我其实没抱多少期待。」
「明明不抱期待,却还是要找吗?」
「因为我之前已经找很久了。就是因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所以才不会在没有根据的状况下怀抱期待。这样也可以避免失望。」
夏洛儿用平淡的语气这么说道。虽然她说话的态度十分冷淡,但似乎并不会拒绝回答问题。感觉就像是把跟他人的交流控制在最低限度一样。至少可以确定她不是那种会因为耐不住沉默而主动说话的个性,所以我们的对话也就此中断。
我们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坐在同一张长椅上,仰望着脸颊被阳光染白的圣女像。随着太阳缓缓上升,光线的角度也随之改变。圣女脸上的阴影也勾勒出不同的样貌。
「……好像很哀伤的样子。」
「咦?」
夏洛儿并没有说第二次。我也没有漏听她刚才说了什么,只是没法拿捏她的意图。夏洛儿似乎觉得圣女的表情带有哀伤,但我却难以看出那种感觉。
就在我想问该怎么看才会有那种感觉的时候,我身后的门被推开。进到圣堂内的人,是我昨天见过的老妇。我看到她手里提着木桶。
老妇看到我们坐在长椅上,先是微微扬起眉毛,接着缓缓朝我们走来。
「早安,您起得真早呢。」
我这样发出问候,不过老妇却只是挥了挥手。
「年纪大了就会这样。原来你除了半精灵小妹之外,还有其他朋友吗?」
「我们是昨天晚上才认识的。后来又碰巧在这里遇到。」
「能在这种偏僻乡村见到其他人,还挺不容易的。如果是在梅尔香街,那就不奇怪了。」
「梅尔香街?」
老妇边说边走到圣女像前,将木桶放到地上。而我则是站了起来,走向老妇追问。
「那是从村子往湖途中会经过的富人游戏场。平常那里根本没住人,但每到夏天跟冬天的假期,就会有许多人聚集到那里吵吵闹闹,那是个专门为钱跟时间都太多的混蛋打造的娱乐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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