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修学旅行第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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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父亲的话语,让我忍不住低下头,咬起下唇。

  (那为什么,为什么——既然担心的话,为什么不联络我?)

  那一定是,一直以来的不满吧。

  被霸凌,班级里没有同伴,工作也停止了,不知道该做什么、享受什么、怎么活着的时候,如果那时候有联络的话,说不定就能够商谈着解决了。

  但是,我的电话却没有响过。

  门铃也是,家里的电话也是。什么都,什么都没响起过。

  我啊,明明一直在寻求帮助。

  「胡桃……」

  听到我的名字,我抬起头。

  视线重合,父亲用沉稳而冷静温柔的声音告诉我道。

  「和我…一起住吧?」

  「唉……?」

  听见那个提案后,光是从干枯的喉咙里挤出声音就已经费尽了全力。

  父亲完全不在意的继续说道。

  「那个,要转学的话,那边的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吧?而且你也不笨,编排是不成问题的吧工作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复原……怎么样?不一起住吗?一起住的话你的私生活就由我来支撑,而且马上就是寒假了吧?刚好趁这个机会搬家。」

  连珠炮般的爸爸,完全不给我插话的机会。

  明明刚刚告诉我提案,却就像决定了一样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没事,我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人,毕竟,是他点燃了一家离散的导火索。

  伤口化脓般的恶臭气氛愈发浓厚。

  快忍不住了,正准备开口时——父亲的下一句话,终于让我思考停止。

  「说起来,妈妈那边最近也看起来冷静下来了。」

  ……唉?

  仿佛瞅准了般,大雨滂沱。

  ☆

  「……」

  「有联系过几次,那家伙对那时的行为很后悔呢。所以三人集会在谈一次怎么样?然后再一起——」

  父亲说的大概,我了解了——但虽然理解了,脑袋却拒绝接受。

  我的心跳砰砰直跳。不好的预感支配脑内,喉咙干渴却没办法,如被烧灼一般的感觉朝胸内袭来。

  理由只有一个。

  (这到底是……什么?)

  不对,不对。毫无疑问,毫无疑问的,理解不了。

  眼前笑着说这话的父亲,完全不理解我。

  绝对,就是这样的吧?

  如果父亲说的话是真的的话,那就是说——他和母亲一直保持联络?

  咀嚼着话语的意思,吞下瞬间,无语鸣咽。

  「呃,真的下起雨了啊……胡桃?」

  雨水淋湿了头发,好冷。

  但是,我无所谓。

  明明完全没有联络我,离开了那么久却只有两天前的电话是第一次联络,虽然想方设法解决了问题,但那么久没联络就已经让我很震惊了,那个人却还那样…那样……那样轻描淡写的,把这一切结束了。

  「什么意思……这是。」

  「胡桃?」

  「很担心……」

  父亲注意到了刚才话中的不快感。

  确实在家庭分开前,母亲的精神就有点问题了。

  但是,担心而联络和几次见面后,马上就冷静下来,能够对话了。

  那,我呢?

  「我…受够了。」

  这不是在说,一直都没有担心过我吗?

  「胡桃?怎么了吗?总之,去哪里避下雨吧——」

  我咬牙切齿,忽略担心似看过来的爸爸,想着。

  我痛苦之时,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之类的。

  我在家里一个人吃饭时,这个人一定在家和妈妈一起吃饭吧。

  我在独自一人自言自语时,这个人一定在和妈妈谈笑风生吧。

  我想着死前喝喝酒而买酒的时候,这个人一定在和妈妈共饮吧。

  而且,在我求助无门时这个人,是不是觉得,他和妈妈和好了就解决了家里的所有问题?

  (受不了了……)

  我已经,无法把这个人认为父亲了。

  这个父亲,不值得付出期待。

  「……各种事情,发生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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