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张传单是我们公司印的呢?」
「他怎么说?」
安西小姐把音量压低了一点。「他说,他认识的女孩子被骗,照片被刊在上面。是那个女孩子告诉他的。」
我凝视着传单中露出笑容的工藤同学的眼睛,她对我报以微笑。
这张传单上,刊了三个女孩的大头照。最右边的是工藤同学,虽然不知道照片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拍的,不过发型和她现在不太一样,比现在短。脖子明明拍得很清楚,却看不到衣服的领子。
她穿着什么衣服呢?
背景也很模糊。印成黑白的粗糙照片,让人不禁心情焦躁。
右边数来的第二个女孩子,感觉年纪比工藤同学大一点,留着直直的长发,系着宽宽的发带。
脖子的地方可以看到一点点白色领子。整体给人一种好人家千金的感觉。
第三个女孩子笑得很开心。她是个短发、显得很活泼的可爱女孩,年纪大概跟工藤同学差不多。不过,耳垂上有个类似耳环的东西。
三个女孩,三种笑容。
如果安西小姐的话是真的,白河庭园的中年男子便认识这三人中的某人,还为了她「受骗」照片被刊在这里伤心。
不对,我在心里更正。
是三人中的两人,工藤同学跟他无关。因为她在白河庭园遇到那个男子时,不是清楚表示她「不认识」那个人了吗?
工藤同学不认识的人,不可能会为了她这么做。那个男人应该是其他两人——不是千金小姐就是戴耳环的——的朋友或是亲人吧。
我再一次凝视那三张脸,越看越觉得她们明朗、真诚的笑容,像在为安西小姐说的话背书。
不,正确说来,是为了安西小姐从那个中年男子那里听来的话。
受骗,照片被刊在传单上…
对,没错。这三个女孩子,跟「天堂」半点关系都没有。
岛崎抢先我的心一步,问安西小姐:「那位大叔是说『受骗被刊在上面』,不说『擅自』或『未经同意』吗?」
安西小姐唔了一声。「不知道耶。我想他应该是说『受骗被刊在上面』,不过,这种说法,也把你刚才说的那些意思包含在里面了吧?」
「说的也是。」
「说到这个,那些照片并不是为了传单特地拍的,而很像学生证上的大头照吧?也很像是从照片上切下来的。因为只有脸部的特写,不管什么照片都可以拿来用。」
安西小姐很仔细地为我们说明,她大概也了解我们刚才说那些话的用意了。她顿了一下,以辩解的口吻说:
「做传单时,我们只是把对方提供的材料拿来使用,不会想那么多。」
岛崎没有附和安西小姐的辩护。先不管他表情如何,他还是用一样开朗的声音继续说:
「真令人吓一跳。既然这样,那位大叔就没有留下姓名吧?」
「是啊,很遗憾。我也没有追问。」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你说大叔来的那天吗?」
「是的。是最近的事吗?」
令人讶异地,安西小姐这么回答:「不是有个女孩子在白河庭园被杀了吗?就在那件命案之后大概两、三天。他不是客人,所以我没有做纪录,不过我们公司那时正被那件命案弄得鸡飞狗跳,我想应该不会错。」
我和岛崎对看。我是因为听到亚纪子的命案,才反射性地这么做,但岛崎看我的眼神是有意义的。
他这么问:「哦?那么,安西小姐认识那个遇害的女生罗?」
「嗯,认识啊。」
听到安西小姐回答,我眼睛差点没掉出来,然后真想猛踹自己的头几下。
我应该开始就想到,安西小姐跟亚纪子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难道不是吗?否则这阵子安西小姐也不会在白河庭园附近晃来晃去了。
正因为这样,岛崎才会转过头来看我,给我暗号。可是我这个人,脑袋却完全没有想到那边。
「我对她还知道得蛮多的哦,那个姓森田的女生。」
安西小姐的声音变低了。一提到过世的人,大家都会这样。
「那个女孩经常来我们这里。」
「为什么?」
「工作的关系,她是『天堂』的干部。我刚才不是说过吗?『天堂』对传单的编排要求很多,而这些事都是她在处理的。电视和周刊都把她说成像受顾于组织的妓女,其实不只是这样。她也有身为干部的一面。」
话说完之后,安西小姐才想到我们跟那件命案没有任何关联——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哎呀,真讨厌。我在说些什么呀。这些跟你们又没有关系。」
岛崎很机警。「因为是很轰动的命案,我们这阵子也动不动就提到这个命案呢。」
「是吗……说的也是,在老街当中发生那种事嘛。」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卡喳的声响,好像是安西小姐用打火机点了烟。
「你是因为认识那个遇害的女孩,昨天才会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