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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跟岛崎提到这件事。结果他是这么说的:
「不必杞人忧天了。你将来会不会那么有女人缘都还不知道呢。」
感谢你的忠告喔!哼!
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工藤同学,完全没有移情别恋的意思。不过,喜欢上工藤同学之后,我觉得我有一点点了解为什么爸会一天到晚搞外遇了。
爸可能是讨厌无聊的生活吧。他不喜欢整个人被工作和家庭包围,不愿意失去外来的刺激。因为这样,才会去「谈恋爱」。就算是外遇,毕竟也是在恋爱。
谈恋爱时,每天都很快乐,充满了玫瑰色的刺激。每次到了学校在教室里看到工藤同学,每次在电话里和她讲话的时候,我都深深有这种感觉。
因此,漫无目的地「寻找白河庭园可疑中年男子的目击证人」,对我来说一点不痛苦。从早上十点开门一直站到傍晚五点关门,被别人投以异样眼光,被当作透明人,被冷嘲热讽,我一点都不以为苦。
另一方面,工藤、伊达组立刻就到森田家拜访了。拜访本身是进行得很顺利,但事后她们俩垂头丧气地说,森田家的人嘴巴还是一样紧。即使提起亚纪子的话题,回答都千篇一律,几乎问不到像是和她比较亲近的朋友名字或常去的店等等的线索。工藤同学说,这种感觉就像对墙练习一样。
我们在鲍伯叔叔的汉堡店集合,举行第一次会议和报告。
「森田家养了一头哈士奇。」
「我知道,我在葬礼时就看到了。」
「那只狗叫作凯萨,听说已经养了四年。凯萨和亚纪子姐姐一点都不亲,不但不亲,听说自从亚纪子姐姐很少在家之后,每次姐姐回家,它都会对着姐姐狂叫,管都管不住。」
听了真是令人难过。
「那只狗是从小就养的吧?」岛崎问。
「对呀。是跟育种的人买的,还送去给人家教过。」
「主要是谁在照顾它?」
「森田姨丈。每天上班前和晚上睡觉前,姨丈都会带它出去散步,一天两次。它跟姨丈很亲,非常听姨丈的话,简直像听得懂人话似的。」
听到这里,心情就更沉重了。凯萨的行动代表了亚纪子和继父之间的关系。
「听说半年前,亚纪子小姐差点被凯萨晈。」伊达同学说,工藤同学猛点头。
「晚上,姨丈带凯萨去散步,回来的时候,亚纪子姐姐也正好回家。那时她好像有一个月没回家了,照她本人的说法,她只是回来拿换洗衣物而已。姐姐想偷偷从厨房后门进去,却被误以为是小偷。」
「所以凯萨才对她叫?」
「嗯。听说亚纪子姐姐很生气,气得脸都绿了。还说:『这什么狗啊!我宰了它』。结果姨丈也生气了,最后还大声骂亚纪子姐姐,骂到她哭出来……
工藤同学两道工整的眉毛垂了下来。
「姨丈在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阿姨看起来好难过。」
岛崎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奶昔杯,一边慢慢地问。
「关于这一点,他们家里都没人站在亚纪子小姐那边吗?她妈妈的态度怎么样?就算跟爸爸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妈妈就不一样了吧?」
这件事我也一直很好奇。因为我觉得,母亲和女儿之间的连系是相当强韧的……
工藤同学沉默了一段时间。那时店里播的音乐<The Dock Of The Bay>正好接近尾声,她像专注地听着音乐一般歪着头,眼神还是望着下方。
我也一边倾听着Otis Redding沙哑的歌声,望着工藤同学的脸庞。歌声唱着「坐在码头上,一味地虚度时光……」我家邮购的CD里有怀念金曲之类的精选辑,妈常放来听,所以<The Dock Of The Bay>也是我很熟悉的曲子。不过,不管我再怎么听,都觉得这首歌很不可思议。这是弃世的人的歌吗?还是被世间所抛弃的人的歌呢?
「这件事情,我也不敢问阿姨。」
工藤同学在音乐切换的时候,小声地开始说。
「所以,我是听我妈妈说的……」
森田阿姨之所以会以未婚妈妈的身分生下亚纪子,是因为亚纪子生父的父母大力反对他们结婚。
「阿姨当时和对方已经住在一起,他们想设法说服反对婚事的父母,阿姨才怀了亚纪子姐姐。
他们以为只要有了孩子,父母就不会再反对了。」
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并不如意,因为对方的母亲知道森田阿姨(当时还是个年轻女孩)怀孕之后,神经严重衰弱,最后还住院了。
「阿姨的对象原本决心和阿姨结婚的,看到这种情况也泄了气吧。夹在母亲和情人中间,筋疲力尽,最后……」
「就和你阿姨分手了。」
「嗯。我妈妈说,阿姨的对象那时才刚大学毕业,很年轻,其实是蛮令人同情的。但我阿姨说想生下孩子,就把亚纪子姐姐生下来了。」
岛崎哼了一声。「对方的母亲为什么那么反对?」
「好像因为他家是有钱人,家里还出了很多学者、法官之类伟大的人。而我阿姨家,就是我妈妈这边,只是开小工厂的。塑胶加工工厂,做小孩子的玩具。」
伊达同学叹着气:「你不是说亚纪子小姐的生父有来参加葬礼吗?现在好像是在当律师。这是什么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