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啊! 」
回头一看,啊啊,老天爷真是无情啊!我们足球社的两位经理大姐,脸上不约而同地挂着别有含意的笑容。
「原来你对这类活动有兴趣呀?」
「还挺浪漫的嘛!」
两位经理大姐都是二年级的,是伟大的学姐。
「呃,那个,我是第一次来。」
「怎么会想到要来?」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来约会的吧?」
「不然,我们足球社的臭男生怎么可能会想到来听虫鸣呀!」
面对两个自顾自说得很高兴的大姐,我连头都不敢抬。
「没有啊,我是跟岛崎一起。」
「哦,那个将棋社的?」
「他还蛮可爱的。」
没错,连在伟大的学姐面前,岛崎都吃得开。
「你们约在这里?」
「是的。」
「那我们陪你等,待会一起进去看吧!」
这可不是提议,而是强制执行。
我被迫面临困难的抉择。是要死心地任凭学姐摆布?还是找个借口逃走?或是等到工藤同学和家人来了,叫声「啊,绪方同学」,让我不由自主地面红耳赤,被这两位经理大姐什么都看在眼里,惊讶地「哦」一声,接下来整个星期的社团活动,捡球练球时都得忍受她们俩不怀好意的笑容,以及「我们都看到了哦。单恋真痛苦呀」的表情?真是令人痛苦的选择。
但是……
虽然我认为这是一个教训,但人类并没办法照自己的选择决定要走的路。是「事情」选择了时间、地点,找到我们头上来。
蓦地,比较远的地方响起了沙哑的喊叫声,叫声越来越近。聚在前庭的人一开始只是竖起耳朵听,但是随着叫声靠近,所有的人都把面孔、头、身体转向叫声傅来的方向。
「不得了了——!」
叫声是这样喊的。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从木门旁的售票口冲出来,一手拿着手电筒,嘴里说声「不好意思,借过、借过」,跑进庭园。入口处没有挂灯笼,树丛看来像是黑影。工作人员的影子立刻就被那些树丛和庭园的黑暗吞没了。
传到我们耳里的叫声不够清晰,听起来好像在重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啊,停了。一定是工作人员赶到喊叫的人那里了。
可是,正好在这时候,有人从刚才工作人员消失的树丛那里跑出来。大概有五、六个人,感觉像是中年的叔叔阿姨们。每个人脚步都很匆促——应该说,几乎是用跑的。他们的脸,就像逆着风全力冲刺的赛跑选手一样,绷得紧紧的。察觉到这一点,我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安。
「发生了什么事?」
在外等待的人间道,是男人的声音。回答的人是男是女我不记得,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说话的内容上。
「有个女孩子倒在地上。」
「好像死了。」
前庭的人们一阵骚动。
「看起来才国中而已。真可怜……快叫救护车啊!真可怜……」
我的脑袋刹那之间变成干冰,无法承受它本身的冰冷,完全粉碎。
我只想到一件事。
会是工藤同学吗?
注:日本将棋的步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