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用电话录音分析声纹之后,才知道打电话的应该是女人。l
「声音变了也分辨得出来吗?」
「当然可以,警察的头脑是很好的。」
长相就不见得很好了……
「所以呢,」警部点起烟,继续说,「你爸爸立刻就向我们通报。身为一个市民,这是非常正确的态度。晚上七点四十八分,我们特殊犯罪侦查小组就兵分两路上场了。」
为了不让邻居发现,警部先生和他两个部下打扮成清洁管线的工人。这件事是其他刑警后来告诉我的,幸好不是他本人告诉我,不然我一定会当场笑出来。
「下一通电话在晚上八点三十分整打来,说要让你爸爸看两个人质在她手上的证据,地点是崎玉县南部的建筑工地里。她要求你爸爸一个人去,不过我们当然是偷偷跟在后面。晚上十点零二分,你爸爸发现证据,确认那是你和你妈妈的东西。」
在警部先生告诉我之前,我就知道那个「证据」是什么了。
「是不是我的T恤和我妈的POLO衫?」
警部用力点头。
到这里,就不需要再说明了吧。那个「新田先生」——开车来接我们,弄错目的地,频繁地打电话到事务所,说他开夜路没把握,让我们在「原木小屋」停留一晚的那个「新田先生」,是犯人假扮的。真正的新田先生一直跟前川律师共同行动,担心着我们的安危。
也就是说,那个「新田先生」是绑匪的同伙。
「在绑匪打电话给你爸爸之前,前川律师因为去出租大厦接你和你妈却没接到人,便开始觉得奇怪了。那位律师大概是做那一行的关系,马上就感到不对劲。他没想到会是绑架,只是察觉到有问题。明明跟你们约好了,却两个人都不见踪影,实在很奇怪。」
前川律师立刻联络爸。警察赶到出租大厦之后,悄悄进行侦询,住在附近的人表示,下午三点左右,看到我和妈搭一个年轻人开的白色轿车出去。
「事情至此,我们就知道是真的,不是恶作剧。」
仔细想想,的确有不自然的地方。昨天电话里,前川律师跟我说的是「傍晚从这边出发」,但接我们的车子三点就到了。就算冬天白天很短,下午三点也不叫「傍晚」吧。
我们之所以会被那个「新田先生」骗得团团转,是因为之前我见过他一次,完全相信他是律师事务所的人。因此当昨天我说「妈不认识他吗」,而妈回答「不认识,第一次见面」时,我和妈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就是犯人聪明的地方。」田村警部不高兴地说道。「负责去接你们的男人,为了事先取得你的信任,可能早就在等待机会。你会在西船桥遇到他,完全不是巧合。」
他主动找我说话,让我坐上车,有意无意地让我看到他在法律事务所工作的证据,赢得我的信任。不过那种程度的知识,不必到法律事务所工作也能知道;而且只要有心,要拿到前川律师事务所的信封也不是难事。
但是亲眼看到那个信封,人们还是会被骗。这是极为简单的心理诡计。
「只要能骗过你,再来就简单了。只要不是太离谱,做母亲的都不会去怀疑对自己孩子好的人。」
绑架那天也是,只要能骗我们上车,再前往不同的目的地,事情就简单了。在相模湖附近的休息区把咖啡泼到我们身上、让我们换衣服,也是计划中的事。他只要在把纸杯递给妈时,稍微把时间错开即可,简单得很。
他说他要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后车厢,其实是交给附近的共犯吧。不然就是丢在地上让共犯捡走……」
那些衣服在当晚十点多被送到琦玉县的建筑工地,成为「绑架」的证据。
「你爸爸发现证据之后,硬是叫银行开门,把五亿圆全部提领出来。遇到这种紧急情况,银行也不会啰嗦。然后我们开始等犯人联络……」
现在听起来没什么,据说当时在等待时,真的很要命。不是因为等待时间让人痛苦,而是等的时候有一堆无关紧要的电话打进来。
没错。爸回到公寓之后,一接起电话线,恶作剧电话和骚扰电话马上就又开始了;而且因为之前怎么打都没有人接,他们像是要发泄闷气似的,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猛打。
「每次电话一响,你爸爸就冲过去接,结果是恶作剧电话,他气得把电话挂掉,立刻又再打来,这情形一直重复。你爸爸很怕在接这些电话时,真正的绑匪打来,因为打不通,一气之下把你或你妈妈杀了。一想到这里,你爸爸真是生不如死。」
所以,昨天半夜一点半我打电话回家时,接电话的人不是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我把这件事告诉警部,他惊讶得睁大眼睛。害我心想,是不是该伸手到警部的脸下面帮他接掉下来的眼珠子。
「原来那是你打的啊……那时你爸爸因为头昏躺平了,因此是我帮他接的。」
「原来那是警部先生的声音啊?」
「是啊。不过,你怎么会在那种时候突然想要打电话给你爸爸呢?」
怎么办……要说真话吗?但是事情说来话长,又很麻烦,还会牵扯到家务事——我心里正犹豫着该不该说时,警部先生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嘴唇向左右拉开,愉快地笑了。
他靠近我的脸,低声说了两个字:「快招。」
我招了。一五一十地招了。
在我说明的时候,警部先生双手交叉,放在肚子那里,下巴垂到胸口,一直没说话。说到后来,警部先生的手愈抓愈紧,最后变成一个好大的结,让我有点担心。
爱听笔仙和鬼故事的多半是女人和小孩,如果是男人,就算是大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