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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分手,到五月底,或是六月初……
「他们因为这样重逢了?」
岛崎立刻回答:「我是这么想,不过只是假设。」
「我问过我妈了,她说不知道。」
「哦。」
「不过,样子有点不自然。」
电话另一端传来液体溅出的声音。
「你在喝什么?」
「可乐。」
「你明明说喝那个会变笨的。」
「偶尔就是会想要一点刺激物啊,华生。」
浴室的门开了,妈叫我:
「雅男,去洗澡!」
「好——!」
我先应了一声,再对听筒说:
「喂,挂断之前先告诉我。今天你不是讲了一个很怪的词吗?」
「什么词?」
「neoteny什么的。那是什么意思啊?」
「哦,那个啊。那是『幼态持续』的意思,也就是说维持幼时的模样长大成人。」
「这种东西,你是从哪里查来的?」
「我没去查啊,自然就知道了。」
「你平常过的是什么怪日子啊。」
岛崎笑了,好像又在喝着可乐,连我也口渴了起来。
「我问你喔。」
「嗯?」
「在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眼里,十九岁的女生是大人还是小孩?」
「……好难回答。l
「可能只有等我们将来三十五岁,到处去找那些刚从短大毕业的女大学生时才会知道吧?」
「是啊。不过华生,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什么事?」
「十九岁的女生,很快就会变成二十岁,以及二十一岁、二十二岁、二十三岁。」
「对啊。」
「那种变化一定很大,我想。看我那些表姐堂姐就知道。」
「嗯,可以理解。」
「可是啊,一个男人不管是三十五、三十六还是三十七岁都差不多,不会过了两、三年就突然变成老人。」
我没说话,再一次望着墙上的月历,想着时光的流动。
「明天见。」
「嗯,麻烦你了,福尔摩斯。」
「晚安,华生。」
岛崎顿了一下,小声地加了一句。
「好好睡吧。」
可是,我却做了有人跟我玩「好高好高」的梦。
注一:盐渍的鲑鱼,多用于年末或新年的赠礼。
注二:日文的里子和聪子发音一样。
2
「喔,这个精彩。」
岛崎伸直双手摊开整面报纸,然后对我说。
「哪个?」
「吵架啊,女人的争吵。」
为了前往西船桥,我们坐上总武线往幕张的快速列车。这时已过了尖峰时段,车厢内很空,我们占了一侧对坐的包厢,眼尖的岛崎发现架上有小报,便津津有味地埋头看了起来。
「那不重要啦。」我大声说。「你要看,把报纸折起来再看啦。」
岛崎从报纸后面探出头来,瞄了一眼朝向我这边的内容。上面刊载着附有超写实插画的色情小说。
「言不由衷。」说着,岛崎贼贼地笑了笑,又把头缩回去。
我着急地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别闹了啦。」
从刚才,隔着走道坐在斜对面的欧巴桑就一直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我们这边。我对她投以友善的笑容,却完全没有效果。
「喂,别闹了啦!」
我再三扯他的袖子他都没反应,我只好趁机一把抢走他的报纸。但那时电车刚好驶进市川站,刚才那个欧巴桑就这样凶巴巴地瞪着我,然后下车去了,害得我来不及洗刷自己的冤屈。
「都是你啦。」我对一脸事不关己的岛崎说。「干嘛从架子上捡报纸来看?只有欧吉桑才会那样。」
「有什么关系,这样才环保。」
电车开动,把市川站和热闹的市区抛在后面。窗外道路上成串的车子,车顶反射着阳光。今天也是个热得令人头昏的大热天。
西船桥是十五年前爸妈新婚时住的第一个地方。从相簿里的照片,就可以看出西船桥那时已经是东京的卫星都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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