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景仿佛被罩上浅绿色的滤镜,田地里灌满了水,我对稻子什么时候可以长出来没兴趣,甚至不知道种稻的季节,但灌满水的田地宛如一面朝着天空扩展开来的镜子,放眼望去那种盈满整个视野的感觉很舒服。
“我问你哦……去年的这个时候是不是开始有“大长篇小叮当“的连载?”我问道。道雄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力变差的关系,去年的事情我都记不清楚,没有他的认同,我岁记忆一点自信也没有。因为“小叮当”的连载通常都是单篇的故事。但是一年当中会有几个月的时间KORO KORO会连载电影版的“大长篇小叮当”。
“今年都还没开始。去年的这个时候,大长篇已经开始连载了。”我开始担心今年会没有电影版的小叮当。
“今年会不会直接上演电影?”
“谁晓得?”我一边咕哝着,一边将肩上歪斜的书包重新调整好。
“啊,你看这个!”
道雄站在水径边缘,窥探着灌满水的田地。我的目光也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田里只有泥巴和水。泥巴沉淀到水底,水则呈现清澈的透明。突然,我看见有东西在水底微微地挪动。有一只指尖大小的半透明生物。身体有节,还有小小的脚,看起来像是虾子,我们一向称它为头盔虾;另外还有一种生物叫头盔蟹,不过我们看到的生物并不是头盔蟹。记得国语教科书上某课的内容,提到头盔蟹是一种非常宝贵的生物,而头盔虾只要仔细在田地里搜寻就可以发现它的踪迹。这种头盔虾和所谓宝贵的生物相差甚远,是生活周遭随处可见却身份不名的生物。可是事实上,着半透明的生物的正确名称是不是头盔虾也还是不得而知。
道雄将食指伸进稻田的水中。头盔虾吓得四处逃窜。道雄的指尖慢慢戳进水底的泥土当中,沉淀的泥土想烟雾一般扬起,弥漫至表面透明的水层。我茫然地幻想自己若当上饲育小组,不妨建议大家养一些金鱼之外的东西,头盔虾也不错,光饲育具有知名度的生物有些无趣。头盔虾这种出人意表的的生物应该会比较好玩吧?要是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老师,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他会觉得很好玩吗?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地二天,我认为我当上了饲育小组。第二堂课结束之后,羽田老师找我讲话,鲜少和老师交谈的我变得有点紧张。
“正雄是饲育小组吗?”
羽田老师表示井上和牛岛已经表明辞退饲育小组的意愿。因为名额有限,他们若继续想当饲育小组,也许会被强制编进其他小组,可能是自己不喜欢的小组也不定。他们看穿了这一点,才决定不如主动辞退,去选择其他还有名额的小组。我没有实际问过,这只是不确定的想法罢了。井上和牛岛在班上是比较活泼的孩子,算是鲜少跟我讲话的人,所以问他们辞退的理由对我来说是很棘手的事情。学校并没有分班制度,他们两人入学以来就一直和我读同一个班级。照说我应该可以跟他们轻松对话,事实却不然,跟他们两人讲话我还是会感到紧张。
总之,我认为老师的意思是希望被分派到饲育小组的人只剩下四个。饲育小组的人数本来预定是三个,但是有时候会有一个人当候补,所以我便说:“我是饲育小组。”
老师一听,便点点头说:“恩,我知道了”,然后就离开了教室。
隔天来到学校,某种微妙的变化让我发现事有跷蹊,教室里面充满异于往常的不舒服氛围。教室里面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原因在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身上。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心理作祟的关系,但是随着时间的经过,猜疑转变为肯定。我不知道原因,我回头往后看想确认事实,大家就赶紧把视线移开和假装和旁边的同学讲话。当我把头转回来时有发现许多人在偷瞄我。我的眼睛不是长在后脑,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背后,但是莫名地知道众人视线中似乎隐含着轻蔑的色彩。
大家是怎么搞的?我明确地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几乎都带着熊熊的火焰,那灸热感几乎要把我烧焦。一颗心已经完全混乱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问坐在我旁边,叫二宫的女孩子。“大家好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吗?”
学期之初,我知道跟他相邻而坐时,心中有点窃喜。因为二宫人很好,即使身为男孩子的我也敢开口跟她说话。虽然是女孩子每个月也会买KORO KORO COMIC。还会跟我聊漫画的事情。女孩子当中只有她会看KORO KORO。
“这个我也不晓得耶。”二宫狐疑地歪着头说。
“正雄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应该没有啊……”
当我们谈着话时,其他女孩子对二宫招招手,她便走向那些女生。把二宫招过去的女孩子带着厌恶的表情瞄着我,在二宫耳边不知咕哝了些什么。坐在位子上看着她们,我的心中隐约觉得哟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问二宫。
“没什么。”她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我们的对话就此终结。
早上的辅导课结束之后,就要回教职员办公室开始搜寻羽田老师的办公桌。桌子就在门口附近,桌上放着老师专用的教科书,和学生的教科书不一样,上头用红字加了许多注解。旁边还有削船笔、计画表、茶杯等。
羽田老师一看到我来,眉间便皱起了纹路。“人是不能说谎的。听说你并不是饲育小组?”
突然听到老师这么质问,我顿时混乱起来,因为害怕的情绪所以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傻傻地站着等老师开口说话。回神时发现自己双手的手指头绞在一起,无意识地扭动着。情形似乎是希望担任饲育小组的三个女孩子向老师说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结果老师把我从饲育小组转换为缺少人手的体育小组。这件事让我备受冲击,但更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好像被误解了: 也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明白得向老师具体地问个清楚才行,可是自己却无法顺利地表达此意思。老师连问都不问就对我发怒,表示他已经认定事实就是如此。最后,我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教职员办公室,回想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到教室之前在走廊上遇见道雄。他耸着肩把在教室听到的谣言说给我听,此时我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状况中。
根据道雄的说法,决定饲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