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
有了上了楼梯,除去我们之外还有人闯入了学校。教练抓住我和光的胳膊,我们拉到窗边,打开连接着阳台的门,示意我们俯身隐藏起来。光颤抖着声音说:
“我把大哥留在一楼。果然应该把他带到这里,我下楼看看情况。”
“别动!”
脚步声越来越响。闯入者似乎走完了楼梯进入了三楼。我从窗户里探出头向教室张望,可以看到走廊上闪烁着手电筒的光亮。那人就在附近。
不多时,闯入者猛地推开了三年十班的门。
手电筒刚刚照亮遍布尸体的教室时,闯入者就发出的细小的尖叫声。是小孩的声音,并不是市村。
“七菜子……?”
走进教室的是七菜子。她扔下手电,仍旧恐惧地叫着。
我们慌忙从阳台进了教室。
“你为什么来这里?”
连想拿的东西都来不及拿,我们出了走廊,想让七菜子远离尸体。七菜子用手搂住我的腹部,像是找借口一般喋喋不休地说道:
“因为你说五十川阿姨不见了,闹得很凶……”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是骑自行车跟过来的,只是大家都没注意到而已。”
“七菜子,大家不会骂你的,你回去吧。留守村里不愁吃饭,又安全,还有朋友是吧?”
不知不觉语气变得粗暴起来。七菜子眼泪汪汪地喊道:
“不要丢下我!”
看着七菜子悲痛的表情,我的胸口一阵窒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光弯下腰,看着七菜子的眼睛说了声“对不起”。
“被抛下很痛苦吧。”
我战战兢兢地抱紧七菜子,七菜子将脸埋在我的毛衣里啜泣着。
突然望见五十川教练已然离开了我们,独自走向了楼梯平台。我从背后呼唤着她:
“五十川教练,你要去杀了市村吗?”
她一言不发,连头都不回一下。沉默就是回答。
市村利用警察的身份,试图在人口减少的城市里大规模杀戮。采取行动的契机尚且不明,但恐怕不是什么像样的动机。而且环境优越的市村留有逃往海外的道路——他还有以后的生活。想杀多少就杀多少,然后远走高飞,之后小行星就会抹消一切痕迹。五十川教练不可能原谅如此穷凶极恶的人。
如果教练打算找到市村并杀了他,那我就必须阻止他。这是为什么呢?明明对方是个杀人犯。
“先联系银岛先生吧。”
“这种胆小鬼,事到如今还去求他做什么?博多北署可能已经关门了吧。”
“到了那时我们再去别的警署好了,让正经警察去把他抓起来,我们用不着抛头露面吧。”
我从背包里拿出自拍杆和手机,举了起来。
“在学校的楼顶或许能收到区政府的信号。现在就马上跟银岛先生联系吧。”
虽然不清楚教练是否接受了我的意见,但她并没有丢下我们自管自去别的地方。
离开了三年十班的教室,我们登上楼梯,向着楼顶进发。自从闭校之后,校舍的管理极其松懈,通往楼顶的门没有上锁。我拿着自拍杆,使劲伸长手臂在楼顶来回走动,果然找到了能收到信号的地点。
正当我点击电话簿,刚要呼叫银岛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了震动,自拍杆差点掉了下来。这是许久没有听到的短信通知,屏幕上显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号码。
“怎么了?”
我们一起看向了手机屏幕。
“好像有人用给我发短信了。”
就是半天前刚通过话的那个人——信息的发送者是中野树,内容并没有“你好”“承蒙关照”之类的敷衍的开场白,文字简洁明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
虽说有些犹疑,我还把向银岛报案的计划往后推,打开通话记录,拨了最上面的号码。
尽管已是深夜,电话仍旧马上接通了。
“喂,是中野君吗?”
“……是。”
打开免提,中野树用细小的声音说:
“你弟弟已经被杀了。”
“嗯,我已经找到他了,在中学的教室里。”
我强装镇定地回答道。中野树在电话那头突然涕泪横流。确切地说,我并没有亲眼看到他哭出来,但他应该是在哭。
“都是我的错。”
据他的说法,果然是成吾把他们召集起来的。
九月中旬,他接到了原负责律师日隅美枝子的电话。成吾、高梨佑一、立浪纯也三人——也就是欺负他的加害者小组,提出想在小行星撞击之前向他当面道歉。
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在寻自己开心,所以就没搭理。那些毫无反省之色的家伙道歉,不就是想让自己舒服点吗?作为中间人的日隅美枝子也说过“要是不愿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