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了英子。
“接下来可以告知你那边的情况吗?”
英子直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在对我进行甄审。不多时,她与仓松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
“福冈留守村是我和仓松君着手建立的。在这间商城里聚集着来不及逃和没法逃离的人,共享食物和物资,现在这里生活着五十个人。”
“五,五十个人?”
真是难以置信,居然还有五十个人在福冈呼吸,生活。
“我们原本打算安稳地过日子,直到世界末日,这是唯一的愿望。之所以现在这样全副武装,是因为福冈县内有了横冲直撞的暴走出租车。”
英子的视线在斜上方游移不定,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一副回忆痛苦往事的表情。
“第一起案件正好发生在一个月前——十二月一日,福冈留守村里的一位名叫筱田文惠的七十多岁的老阿婆失踪了。文慧养了一条名叫坦子的狗,长期独居生活。被带进福冈留守村后,每天一大早都会和坦子出门散步,但十二月一日那天早上,文惠和坦子出去散步后就没有回来。很难想象文惠阿婆事到如今还要逃离日本,大家都很担心她会不会倒在留守村附近,于是我们组织了一支搜索队在附近搜索,结果只找到了坦子。”
“坦子没事吗?”
七菜子的喉咙咕嘟了一声。
“不,它死了。我们发现它的时候浑身是血,倒在中洲河边冷泉公园附近的马路中央。不过残留在柏油路面的血迹显然不知一条狗的量,文惠阿婆和坦子都血溅当场。我们检查了坦子的尸体,断定这是一起撞人逃逸。恐怕她俩是在散步的时候被车撞了。但文惠阿婆的遗体不知去向。”
“你是说凶手带走了尸体吗?”
这次换做晓人提问。
“应该是吧,不知是埋了还是抛尸。起初我还以为是有人驾车撞死了文惠,惊惶之余想把尸体藏起来。虽然令人恼恨,但仍觉得这是可悲的事故。但从那以后,每隔几天就有人失踪。”
和文惠一样出门散步后就没有回家的还有植村,以及为筹措食物一去不返的菅野和川上。他们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据说留守村的管理者会定期和福冈县内其他的留守村定期联络——留守村似乎不止一处——据说现在九州和筑后的留守村也出现了很多情况类似的失联者。县内至少有十五人下落不明。按英子的说法,这并非意外事故,而是故意的连环撞人逃逸事件。
“等等。”五十川教练打断了谈话,“所有失踪者都是撞人逃逸的受害者?是不是有人改变主意,离开了留守村,也可能是突发性的自杀?”
“是有这样的道理。不过福冈留守村的第五名受害者——持田明就是被暴走出租车撞死的,准确无误。我和仓松君都是目击者。”
涌起一阵寒意,全身寒毛直竖。
“一周前的十二月二十五日傍晚,我带着福冈留守村几个身体健康的人外出搜寻失踪者,也就是筱田、植村、菅野、川上四人。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事连环撞人逃逸事件,纯粹是担心那些失踪者,觉得他们可能就在什么地方,想着要找到他们。我们决定兵分三路在留守村附近搜索,我的组里是仓松,持田明和我三人。持田明是在县内上大学的女生,虽然还年轻,但没有亲人可以依靠,所以一直住在留守村。我们一直搜索到十八点,周围一片漆黑,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线索。阴云密布的天空没有月光,我担心手电筒的电池用完,所以打算立刻返回留守村。持田小姐说想要上厕所,就跟我们分开了一小会。我和仓松君把她放在那个地方,也就是你们徘徊的基站附近,在稍远的地方等着。然后突然传来一记很大的声响。
回头一卡,一辆出租车撞上了护栏,满眼七零八落。持田被夹在保险杠和护栏只见,而且司机在撞上之后还一直踩着油门。那家伙是故意把持田小姐撞死的。”
英子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膜。事情发生在一周前,当时的情形想必一定生动了烙印在了英子他们的脑海中。悲伤,无力,懊悔。我无法直视英子那满溢着无以言表痛苦的眼睛。
就像是为了保护说不出话的英子,仓松插话说:
“当时我没想这么多,只想冲到持田小姐身边,结果英子老师拦住了我。如果当时我就那样靠近出租车的话,肯定也会被撞死的。”
听仓松说,一眼就能看出持田先生当场死亡,现场一定相当凄惨吧。
“从暗处窥探时,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那家伙打开后备箱,把持田的遗体扔了进去,就这样逃走了。我们推测就是那家伙四处残杀福冈的留守者。不管是福冈留守村的失踪者还是其他留守村的失踪者,一定都是被这个开暴走出租车的家伙杀死的。”
“扔后备箱了?出租车的?”
光神色诧异地重复了一遍。
“因为躲在护栏后面,我只看到一部分白色的车身,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出租车。”
“所以你们就怀疑上我们了?我们坐的那辆教练车看起来的确像出租车。从车里出来的家伙长得像我们中的某人吗?”
仓松闭口不言,英子有些尴尬地补充道:
“不是,那个……天太黑了,看不清楚。看上去个子很高,只能说是个男的。”
“能站着走路的男人只有我,可我不会开车,也没有驾照。”
“如果你们一开始就把撞人逃逸的事告诉我们,我们也会说明情况的。”
晓人追加了一句。英子惭愧地挠了挠鼻子。
“我为强硬行为道歉。但没有证据表明你们不是凶手,哪怕没有驾照,也是可以开车的。”
“我们还有嫌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