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但没有任何反应。
老婆婆从一旁探头看着手机,安慰了我一句“最近状态不太好”。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有那个吗?喏,就是为了拍照把手机伸得老远的杆子。”
“是说自拍杆吗?”
“是的,用这个的话可能更容易收到信号,听长川先生说,好像是可以拾取山上基站的信号。”
和朋友去迪士尼乐园的时候买了自拍杆,但之后就没有再用过,应该一直沉眠在衣柜里。我答应老婆婆下次带来,然后离开了通话位置。
五十川教练倚在屋顶的栅栏上,俯视着下方的街道,我站在一旁。
“你跟谁打了电话?”
“……没打通。”
“好吧,算了。”
她似乎很快就对通话对象失去了兴趣。五十川教练眼下最在意的是有关受害女性的情况。
“在博多和系岛发现的两个受害者已经判明了姓名和年龄,唯有那个人身份不明。明明长相,职业甚至禀性都能看出来,要是能知道名字就好了。”
声音中流露出遗憾的感情。自从小行星撞击的消息公布以来,全球范围内网络故障频发。西日本的互联网到了九月底已是奄奄一息的状态。要是现在能上网的话,兴许就能在福冈的法律事务所主页个查到那个人的名字。
教练突然抬起脸来。
“好闲啊,该干什么呢?”
即使问我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在外边打发时间的方法。
“整理现在知道的情况并记录下来吧。”
本以为提出了一个极具建设性的打发时间的提议,但不知为何五十川老师得意地笑了。
“就是这样,小春。你看起来很像那个人哦。”
“你是说被杀的那个女人吗?”
“没错。怎么说呢,应该是天性吧。小春也是那种因为爱操心而把各种东西塞进包里的人吧?也像是个爱记笔记的人呢。”
“还算是有同感。可在那个人活着的时候,教练并没有见过她吧。”
“虽然不知道她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但多少能够了解。在做刑警的时候,有时在勘验现场,确认尸体状态的过程中,突然就领悟了。这人应该喜欢这样的东西,我猜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之类。”
五十川教练望向远方的侧脸总觉得很是温柔。想要窥探活人的内心是很困难的,难不成教练的洞察力能做到这样的事吗?至于死者的禀性,我是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的吧。
“话说,小春好像对我的调查很感兴趣嘛。”
“才不感兴趣呢。”
我打开智能手机的电源,点开记事软件,输入现在已知的信息。行李箱中发现的遗物,受害者尸体的损伤情况,在博多和系岛发现的其他受害者的名字……
云层遮蔽了太阳,周围的气温骤然降低。“差不多该下楼回去了吧”——聚集在屋顶上的众人也异口同声地说道。
闲得发慌的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通往天台的门打了开来。伴田医生探出头来,她与老人们打过招呼后,一边小跑一边靠近了我们。
“那个,是井川女士吗?”
“我是五十川。”
“哎呀,不好意思,五十川女士是吧。受害者的死亡推定时间应该跟你估计的一样,大概是昨晚二十一点至二十四点之间。
受害者胸口有一处深抵心脏的刺创,死因是心脏被刺导致的出血性休克。从刺创的创口判断,凶器应该是单刃菜刀。刀刃基部的宽度大约在五厘米到五点五厘米之间,刃长应该超过二十厘米。”
从市村那里听说的另外两件凶器也是刃长超过二十厘米的大型刀具,特征果然是一致的。
“其他的刺创——也就是除了胸口的致命伤以外的刺创都很浅,几乎所有的伤口都附着有光泽的凝血,所以肯定是生前造成的创口。她的肩膀上有遭遇车祸一样的脱臼痕迹,指甲被剥掉,还负了烧伤,而且挫伤遍布全身,也就是说……”
也许是实在说不出口,伴田医生一时语塞。五十川教练接过她的话说:
“你的意思是,她先受到各种折磨,最后被一刀刺中了心脏对吧?”
“是的。不过没有遭遇性暴力的痕迹,要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也很令人恼火。”
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要是不仅遭遇了严酷的暴行,还受到了性侵害的话,就更让人受不了了。
“腿肚子——主要是小腿上留下了擦伤,大概是凶手拖着尸体移动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她应该是在别的地方被杀,然后搬到汽车行李箱里去了。”
我将感觉重要的信息一个劲地输入到记事本中,而五十川教练似乎完全没有记笔记的打算,一直盯着伴田医生的眼睛专心致志地听着,她全都能记下来吗?
伴田医生把在尸体发现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完以后,先叹了口气,但似乎还有话没讲完,马上又接着道:
“还有,在检查胃里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她边说边递过来一个拉链袋模样的密封性很强的塑料袋,里面保存了一张布满皱纹的纸。我在吃惊之余不由地叫出声来。
“她把纸吃进肚子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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