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征求银岛的同意时,银岛突然含糊其辞起来。
“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其实在受害者的身体上,发现了多处有生活反应的皮下出血。”
银岛言毕,催促着我们阅读桌子上的资料。调查资料上附有数张照片,用的是无需打印的拍立得相机拍下的遗体,由于太过生动,看得我不由地把视线从照片上挪了开来。银岛低下头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为了不让我看到,他特地调整了照片的角度,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银岛指着五十川教练手边的资料,继续讲解道:
“看,就在这里,左大腿外侧和背部有多处皮下出血,看起来是在被杀之前,该部位遭到猛烈的撞击,或者说是被攻击了。由于无法解剖,伤口原因不明。”
目测了一下,照片拍摄的位置是受害者的后背,照片上撞击的痕迹依稀可见。
这话感觉在哪听说过。日隅美枝子的身上应该也留下了多处有生活反应的伤痕。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在被施暴后遭到杀害的?”
“嗯,刚才五十川女士提出在外边刺杀后把遗体搬进车内的可能性时,我虽然表示否认,不过或许并没有错。”
“为了击打后背,必须把高梨从驾驶座上拽下来。”
“……不过车内是犯罪现场是确凿的,这个事实并不会动摇。虽说很难想象,但受害者可能是在完全不同的地方因为其他原因受的伤,然后偶然遭遇的凶手……不对,这样的状况太过罕见了吗?”
“太宰府的受害者受了更加严重的伤,肯定是在遭受凶手折磨后杀害的。高梨佑一的瘀伤肯定也是凶手猛击的结果吧?”
“你是说他先把高梨从车里拽了出来,对他施暴后又让他坐回驾驶座上杀了他么?”
教练和银岛沉默不语。全都是不明所以的状况,找不到出口。说起不明白的事,我们光是调查日隅美枝子的名字就费了这么多周折,他究竟是如何查明高梨佑一身份的呢?我战战兢兢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银岛先生,你是通过调查座位下发现的手机来确定高梨佑一的身份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银岛以前就认识受害者。
“高梨佑一在初
虽然已经得知了他中途退学后做了自由职业者的信息,但是没想到他还受了少年科的照顾。
“银岛先生明明没有直接参与对他的处理,却还记得他吗?”
“因为他的外表很有特点。”
银岛从调查资料中选取了一张照片展示给我们看。这是一张受害者生前的作品,据说智能手机的相册里没留下什么数据,这是可以了解到高梨素颜的珍贵的一张照片吧。
“发型真酷啊。”
一旁观看照片的五十川教练如是评价。一个金发莫西干头的青年正向这边摆出剪刀手的姿势,因为他穿着印有连锁快餐店LOGO的围裙,所以应该是在打工的地方拍的。是那种过目不忘的容貌。
“受害者独自住在博多区的公寓里,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由亲戚抚养长大,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养父母家。”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小混混的?”
五十川教练插了一句。
“好像从初中开始就是个问题学生。”
“你知道高梨中途退学的高中和毕业的初中吗?”
“他中途退学的学校是六学区的三仓高中。哦,对了,据说高梨毕业的初中是明壮学园初中部。你们知道吗?那是一所位于东比惠站附近的名牌私立学校。亲戚家很有钱的。”
教练用手捂住额头,沉吟了一会。不久就似乎想起什么似地问道:
“听说系岛的受害者也是同岁吧?”
“嗯,也是上过名牌学校的高中生吧?承南高中来着?”
“对,是叫立浪纯也吧。有关于他毕业的初中的信息吗?”
“天晓得,那边就不知道了。”
就在银岛的话越来越少的时候,五十川教练猛地探出了身子。
“作为进行初期调查的警官,你最在意的是什么呢?”
教练的语气很平稳,但这句话就足以支配整个场面,紧张感在身上游走。过了片刻,银岛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高梨坐的车究竟是谁的。”
我吃了一惊,反射性地盯着银岛的研究。五十川教练似乎对银岛的发言深感兴趣,歪着头催促他继续往下说。
“驾驶座的车门和方向盘上都有受害者的指纹,但也发现了数个并非受害者的指纹。车门内侧附着的血掌纹应该是凶手的,除此之外还有三种指纹,简直就像是用来载一家老小的车。说不定是高梨从什么地方抢来的。”
“哦。因为抱有坐在驾驶座上遭到袭击的印象,所以我一直以为那辆车是高梨的。这么说来高梨佑一只有十七岁,还不到可以拿驾照的年纪呢。”
“是的,鉴于方向盘上有高梨的指纹,他可能试图无证驾驶。”
“查询车牌……做不到吗?”
“福冈县交通支局已经关闭了。我在手套箱里找了一下,但没有找到行驶证,所以车主是谁终还是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