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寻找凶手的过程中,恐怕一切都会结束。
正当市村露出胜利的笑容时,教练又说了一句:
“那她的尸体我要了。”
刚才她说了什么?我在脑海中反复咀嚼着五十川教练的话,尝试给出解释。然后发出了“诶!?”的一声迟来的惊叫。
“恕我没法视而不见,我们代替你们这些警察去找凶手。”
五十川教练似乎真的要去抓凶手了。即使被市村嗤之以鼻,她非但没有动摇,反倒有种从一开始就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调查的迹象。然后就是无心听到了一句话,教练所说“我们”到底包括谁呢?
“正义感还是那么强啊,前辈。”
“你的薄情才把我吓了一跳。”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市村那边先认了输,他移开了视线,故意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已经是第三起了?”
“你说什么?”
“这是第三起杀人案了,前辈。系岛和博多也发现了他杀的尸体,受害者都是年轻男性。”
出乎意料的答复让我喘不过气。警署明明冷得像冰箱一样,我却感觉汗水顺着脊背涔涔而下。
“在博多发现的受害者名叫高梨佑一,十七岁,是去年从高中辍学的自由职业者。他的死亡推定时间是前天十二月二十九日晚八点到十一点之间,系岛的受害者立浪纯也则是在承南高能学校——位于福冈市西区的知名私立学校上学,是品行端正的好学生。十七岁,和第一起凶案中的受害者同龄。死亡推定时间同样是晚上十一点到翌日十二月三十日凌晨一点之间。他们的死法也一样,全身受到刺伤而死,特别是胸口和腹部。凶器被认为是刃长超过二十厘米的尖刀。”
市村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门厅里,我脑子一片空白,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情报来源呢?”五十川教练问。
“到昨天为止我都在系岛市的船越警署,博多的凶案也是从在船越署听说了。从死亡推定时间推断被杀的顺序,应该是在博多被杀的高梨,系岛的立浪,还有太宰府身份不明的女人,我注意到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的间隔非常短,应该是无差别的连续杀人案吧。”
信息连珠炮似地传递过来,思绪繁复地交织在一起。高梨佑一,立浪纯也,博多和系岛,还存在被刀割伤全身遇害的受害者——行李箱里的她是第三个受害者吗?
“如果凶手的目的是杀人取乐,这种状况对凶手来说应该很方便,因为他可以随意杀人。”
“这也不见得就是无差别杀人把?在调查两名受害者的关系之前,你就终止了调查。”
“想怎么说都行,我不是前辈这样能干的人。”
市村一边松开几何图案的漂亮领带,一边随口应付着。虽然讲着褒扬五十川教练的话,却丝毫没有改变自己行为的意思。
他的衬衫和西装上不见一丝褶皱。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没法熨烫衣服,为什么能打扮得这么整齐呢?
“不过呢,前辈。我对前辈真的非常尊敬,我很期待,甚至可以说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这里。”
“你想表达什么?我最烦拐弯抹角的了。”
“船越署虽然改成了地区安全中心,但博多北署还开着。第一起高梨佑一的案子是在辖区范围内吧。运气好的话,可能会留下一两个警察,如果前辈打算查案的话,我会和博多北署通个气的。”
虽然明知这与博多和系岛的两件事有关联,但市村还是随口说出了“能不能当做没看到”的话。而这样的他进入用相同的口气表示要协助调查,真是让人混乱。教练像是领会了他的用意一般沉吟了片刻,然后转身快步走向玄关。
“走了,小春。”
我慌慌张张地迈开脚步,想要追在教练身后,回过头来,却与市村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你对警察失望了吗?”
他像是叫住我一般说了这样的话,我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不是,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其实我也不想放弃。不知想过多少次,要是自己能像前辈一样活着就好了。”
“啊,是,是吗?”
笑容消失了。市村的眼神中似乎夹杂着些许悲戚。我后退了几步,虽然惦记着匆匆离去的教练,但也没法对他置之不理。
“你可能不信我,不还是请听我说。五十川前辈是个不轻易言弃的好警察。不过某些地方有点过火,这个人很危险。”
“过火?哪里?”
“正义感太强了。可以说对正义过于执着。我很担心,总有一天这样的正义感会把前辈压垮。”
他的态度和表情都极其认真,我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只得暧昧地点了点头。我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站着,市村从裤子后袋里掏出了某样东西,朝我递了过来。像握手一样包裹住我的双手,让我把它握住。是坚硬的触感。
往手上一看,那是一台带有天线的小型机器。
“这是卫星电话,我也有一样的东西,可以进行网内通话。你听说过铱吗?”
“低轨道卫星吧?铱闪(Iridium Flare)什么的……”
“嗯,这样解释起来就容易了。”
所谓铱星电话是一种卫星电话服务,使用距离地面七百八十公里的低轨道上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