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美旗老师虽然就站在我眼前的讲台前,他的声音也能够清楚地到达我的耳朵里,但我努力不去听、不去看,让老师彻底消失在我的脑海里。今天的我在老师眼里,一定是一副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吧。因为我平常的言行所致,老师几乎不会管我上课时的状态。更何况他自己也因为事件的影响,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魄力,想必更不会过问我的情况了。
市部编了个理由,暂时拿到了家事课教室的使用权。放学后,我们三人便在那里进行进一步的讨论。家事课教室比活动室更宽敞,因为位于一楼,窗帘都紧紧关着的缘故,我们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回响起来。
比土坐在放有电磁炉的洗手台前,她率先开口说道。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虽然抛尸处是在赤口水坝,但行凶现场却并不一定是在水坝,没错吧?”
“但是有人目击到被害者驾驶汽车前往水坝了呀。”
我坐在对面的圆凳子上反驳她。
“事实上,目击的地点只是前往水坝途中的十字路口,而并不是在水坝,没错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犯人和被害人在那之后立刻就发生了争吵,接着凶案就发生——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比土淡淡地解释道。如同往常一样,她看起来兴致不高。
“更何况,如果行凶现场是在水坝的话,在行凶后花费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才将被害者抛尸水库,这点很可疑。因此,比起这个假设,在行凶后花费半小时时间到达水坝,花费半小时进行绑上绳子和重物等工作,接着再将被害者抛入水库——这种假设要更自然。而且这样一来就有三十分钟的空白时间了。这么简单的假设,你们怎么会想不到的?”
比土露出了冷笑。在我看来,她不仅是在嘲笑我们,好像也在嘲笑警方的无能。
不过,对于比土刚才提出的假设——在目击到被害者之后犯人就行凶了——虽然是偶然事件,但同样值得考虑。如果按照这一流程的话,那么犯人在十点十五分就能回到自己的公寓。
比土看着市部,表情仿佛在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市部抱着胳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虽然你说的情况的确可能发生,但即便如此,距离前辈造访的九点四十五分,还是有三十分钟的差距。而且,就算配重用的石头可以在水坝上找到,绑在被害者脚上的绳子又是从哪里弄到的呢?一般人应该不会在汽车后备箱里放绳子的吧?”
“包括寻找绳子的时间,三十分钟应该足够去完成这些工作了吧?而且就算行凶现场是在水坝的话,绳子也同样不好找吧?”
“不,如果是计划行凶的话,那么事先就准备好绳子的可能性很高。但如果是计划行凶的话,比起在前往水坝的路上行凶,在没有人烟的水坝行凶无疑要更加保险。如果按你所说,是在前往水坝途中,因为起了争执而行凶的话,那就更像是没有事先计划的冲动杀人了。比土你觉得冲动杀人的可能性更大吗?”
“好吧,我的假设里的确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比土不甘心地承认。其他地方姑且不论,在推理能力上无疑是市部更胜一筹。
“也就是说,犯人刚开始只是想把被害者丢入水库,但在抛尸的时候刚好看见了绳子和石头,才临时起意在被害者脚上绑上重物的?”
“我只是说这种假设是具有可行性的。”
市部并未否定比土的假设。不过,即使她的假设符合逻辑,但与不在场证明差了三十分钟依然是一个无可动摇的事实。家事课教室里的气氛逐渐焦灼起来,我们三人都在苦思冥想着。
“桑町同学,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在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后,比土突然向我催促道。当然,她的眼神和语气都一如既往的冷静。
“不,我也有自己的假设。”
“真的吗?”
市部略带惊讶地问我。难不成在他印象里,我是那种什么都推理不出来的人吗?
“我的假设是,被害者的车子并不是在行凶抛尸后立刻开回被害者公寓的。”
我盯着市部的眼睛,有些烦躁地解释起来。
“根据我们之前的推测,如果美旗老师在行凶后驾驶着被害者的汽车去了她位于丹原市的公寓,把汽车停靠在停车场之后又回到吾祗市,那么需要花费一个小时十五分钟的时间。但如果他在行凶后直接驾驶被害者的汽车回吾祗市的话,只需要一个小时。他可以等到前辈离开以后再把车子送去丹原市。我记得月极停车场和被害者的公寓之间有一段距离,即使是在那里停车,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吧,更何况当时还是深夜。”
不过,我的假设也只能把时间缩短十五分钟。虽然比起比土的假设只有小小的进步,但是把我这个设想当做推理的第一步,也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为什么不先把汽车停回去,而是要先开回自己家呢?”
意料之中,比土提出了疑问。
“可能当时被害者汽车的后备箱里放有自己的东西吧?也许那些东西太大,不好拿着回家。如果考虑当时的情况,星期天,被害者驾驶汽车去了老师的公寓,随后二人一起前往水坝——如果行凶是临时起意,而非事先计划的话,那么很可能在前往水坝之前、或者在去的路上,他们会购买一些出行会用上的必需品。”
“有道理。不过也只不过是吧十点四十五分的时间提前到十点半而已吧。”
她自己明明也没有更好的假设,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对我的假设指手画脚。与之相对地,市部则一直沉浸在思考中,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我从两个小时之前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晚上我会认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