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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错。这也就意味着,在前辈突然造访的十点之前,美旗老师就必须把所有伪装工作都处理完毕才行。”
市部强调着新证据给案情带来的新变化,他转向比土,问道。
“抱歉打断你了,你的假设是?”
“我的假设也没戏了。”比土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过她宛如蜡像的表情却完全不见变化。“我的假设是,美旗老师在八点钟行凶之后就立刻返回了自己的公寓。原因是为了考虑善后的措施。至于杀人的动机,则是在得知被害者脚踏两条船之后,二人发生了争论,在冲动之下老师将对方杀害——”
“如果是这样的话,被害者的隐形眼镜应该早就干透了吧?不过根据尸检结果,杀害和抛尸之间只有一到两个小时的空白哦。”
我回忆着之前的情报,提出了异议。
“是吗?那可以解释成前辈到来后,老师在慌乱中把尸体藏到了浴室里面吧。不过,无论怎么说,老师都同样没机会把被害者的汽车开回停车场。”
“虽然藏尸在浴室是个很有趣的假设,但老师的浴室和厕所、洗手台是一体的结构——我曾经在上课的时候问过他。一旦喝了就,人都会不自觉地想要去上厕所;如果要在浴缸里注入热水,尸体就会自然飘上来,即使盖上盖子也会立刻被察觉到。而且要隐藏尸体的话,一般情况下,无论再怎么慌乱都不可能把尸体藏在注满热水的浴缸里吧?”
市部将手放在嘴边,明确地否定道。
“确实如此。”
面对市部的否定,比土没有露出任何不开心的表情,很干脆地就承认了。
“市部你考虑的如何了?”
我把胳膊架在桌子上,有些期待地询问市部。
“我的假设是,被害者在案发当晚驾驶的并非是自己的汽车。被害者的座驾是一辆白色的轿跑车,目击者的中年女性自己不开车,对于汽车也不够了解。说不定在她眼里,所有白色的轿跑车都是一样的。而且当天晚上被害者的汽车横穿而过,目击者只看到了短短一瞬间。如果被害者根本没有开车出来的话,那么她的车钥匙留在公寓、汽车停在停车场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的确,如果看到被害者驾驶的话,很可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那就是被害者的汽车。”
比土静静地点点头。
“但是,为什么被害者要驾驶其他人的汽车呢?如果是老师的汽车的话,那么理应由老师来驾驶才对。而且就算能说明停车场上的证词,但最早回到自己公寓的时间还是十点,这点和不在场证明相矛盾。”
“不过,就如同刚才比土假设的那样,如果老师先把尸体带回自己公寓的话,那么我的假设就解释得通了。”
市部解释道。他说话有些含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把握。
看到市部沿用了自己的推理,比土看上去有些开心,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不过,那副笑容却反而令我有些不寒而栗。
“当然,把尸体放进注满热水的浴缸里的可行性很低。但尸体一定因为某种原因,在一个小时以后眼睛和面部沾上了水。案发当日天气晴朗,不可能是下雨的缘故,所以一定有其他理由。虽然目前还有很多事实尚未弄清楚,但总之,这也证明了美旗老师的不在场证明并非牢不可破……”
市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有些吞吞吐吐。说他语气中满含阴沉似乎也不为过。他的表情仿佛也暗示着,他对于自己的推理没有丝毫自信。他的假设就如同东拼西凑的简易房屋一般简陋。
好久没有看见如此狼狈的市部了。
4
“怎么了,桑町?你怎么会来这里?”
老师看到我之后,有些惊讶地说。
这天是周日,我来到了老师公寓附近。我们无法破解老师的不在场证明,也就间接地证明了他的清白。本应该感到高兴,但心情却像蒙了一层薄雾一般不舒服。我无法因为老师的清白而感到高兴——这大概就是神明的诅咒吧。
话虽如此,对于老师公寓的地址,我又一无所知。只能根据老师公寓所在的地名漫无目的地找寻着。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但却不愿停下脚步。
“我在散步。”
我拼命地隐藏着自己内心的动摇,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回答道。老师能否相信呢?我自己也没有把握。
“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散步吗?你还真是喜欢独自行动。”
老师的语气和以往不同,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这附近因为泡沫经济时代住宅化的影响,附近公园等生活设施一应俱全,随处可见行人带着宠物出来散步。
他叹了口气。
“唉,或许你这样也不错。我现在有时候也想要一个人呆着。无论是任何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候吧……”
听到这句话,我才意识到,老师也是个曾被自己恋人背叛的可怜人。当然,这个事实跟他是否是犯人没有任何关系。
“呐,桑町,要跟我一起出去兜风吗?”
“这算是搭讪吗?”
“嗯?如果不愿意去的话就算了。”
“我去。”
我慌忙回答道。
“我就猜你会来。要去角仓峡吗?这个时节那边的红叶很好看哦。”
角仓峡是位于流过吾祗市中心河流上游的一片岩地,是远近闻名的观景胜地。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