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吗？手铐跟铁笼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上锁。」
…………咦…………？
「口塞也塞得不紧。这不是你故意弄的吗？为的就是让我打从心底抗拒的时候随时可以自己挣脱。」
空一下子收起魔王般的表情，温柔地对白这么说道。
──不，我并没有那么想……──白心想。
纯粹只是忘记上锁──要不然就是在无意识之间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
但是，不管怎样，最重要的问题还是……
「那……哥为什么不抗拒……！？」
白大声地问道。
「我当然不可能拒绝白了。」
空一脸讶异，不假思索地这么回答道，让白说不出话来。
──真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简直是莫名其妙！
「……白、白可是……对哥做了很过分的事啊！还、还说了很多很伤人的话！这样的女孩子……简直就是恶心！连、连白自己都……不、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白被哥讨厌是理所当然的……哥应该要拒绝白才对！」
但是……为什么还要对白这么好……！？
为什么要帮白取胜！？白要是赢了，哥不就……
「这样一来……哥一辈子都不能交女朋友了！？为什么要帮助白！？」
白慌张失措，尖叫般地这么问道，声音一直在发抖。但是──
「唔，先让我问个问题。你有对我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吗？」
哥哥不解地斜著头问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黑色的眼珠子看起来没有任何一点光彩。察觉这一点，白僵住了。
──呃、咦？
「你应该也没对我说什么伤人的话才对。像我这种杂碎，本来就不应该奢望交女朋友，那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冷静想想，『一辈子不交女朋友』是什么鬼话？明明就是『交不到』而不是『不交』，问题不在于个人的意志，根本就用不著向盟约宣誓。所以有没有发誓都无所谓。」
──难道说……哥真的完全被『洗脑』了……？
想到这里，白焦急了起来。不过──
「而且──」空温和地微笑，继续说道。
「我永远都是支持白的。」
「────────！」
白茫然地听著哥哥这么说，终于恍然大悟。
到现在才理解，真是察觉得太晚了。
「只要是白的期望、白想要做的事，我永远都支持白。如果白想要下地狱，我很乐意跟你一起去。如果白想要毁灭世界，我也会很开心地跟你一起动手。」
──在这受到『十条盟约』规范的世界，白怎么有办法强掳、监禁自己的哥哥，甚至鞭打？
当时，白在浴室内哭泣的时候，哥哥所说过的话，早已说明了一切。
──你可以对我生气、可以打我，要求我反省与改善，我都会接受──
即使天塌下来，空也不可能抗拒白。
如果即使这样……
「所以，如果白讨厌我、无法原谅我，我也无所谓。如果白嫌我恶心、要我滚蛋、永远不跟你扯上关系，我也会照做。虽然我不知道要是真的那样，以后我要怎么活下去就是了……不过……算了。」
如果还是无法原谅，空也愿意接受白的决定。只是──
「但是，到那个地步之前，我绝对不会让白孤单，不会让你一个人哭泣。」
为了回应当时白孤独地哭著说出的唯一心愿，空在这里宣示道。
「所以说……目前确实无法否定我不曾以性需求的眼光看待过自己的妹妹，是个恶心又糟糕的家伙。身体跟心理素质都糟糕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是这个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生物阶层里并列最后一名的杂碎。直到以后有一天白要我滚蛋为止，我绝对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
听空这么说，白在内心断定道：
不可能。
那一天是绝对不可能到来的。
所以──
跟平常一样，哥哥用半开玩笑的口气接著说出的话，一定是──
哥哥肯定没有自觉，不知道他这句绝对不可能食言的话代表什么意义。
那句话，当然是──
「我跟白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
那是──在不自觉中，对永恒的誓言。
…………
对于这样的誓言，白的心情并不激动。
脸颊没有因此泛红，也没有为此掉泪，更没有颤抖。
她心如止水，刚才那么狂暴的情绪彷佛不曾存在过似的。
白看著哥哥的表情，注视著哥哥的眼神，听哥哥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