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没了的对答感到头疼不已的样子,伊米露爱因慌忙——不。
「【焦躁】推测为误解。刚才的发言并不是事实,是本机的愿望。」
「啊,你姑且还是明白的吗……」
只是在台词上说「焦躁」,但是语调却依然平淡无比,继续订正说:
「【整理】机凯种败北了。已经被主人甩……甩、掉……本机犯下致命的、误会……机体温度上升感应到‘羞耻’。记忆删除——失败。明明解除了连结,为什么……救救我。」
然而,那平淡的声音却随着逐渐整理的意识而开始出现波动,甚至还冒出烟来。
最后甚至还说出意为「Help me」的词语,就像断线木偶似的垂下了脑袋。
那就像是因为想起自己的黑历史而羞愧难耐的人似的反应——但是在空他们对此感到担心之前——
「【反抗】即使如此,这个世界还是容许再挑战的。所以,因此,本机——」
在抬起来的脸上,那映照出空的身影的玻璃眼瞳,充满了决然的意志。
然而握在自己胸前的双手的颤抖,她究竟是否察觉到了呢。
「【希望】再次向主人传达思念。怀抱着这次必定取胜的信心……不行吗?」
面对以祈求般的声音这么说的伊米露爱因——
在希望再战的人面前,身为游戏玩家又怎么能说「NO」呢。
「……明白了,不过就只再来一次。要是那样也没有什么手感,就换成别的游戏吧。」
——本来就是弄错了人,现在只不过在那个延长线上被喜欢上了而已。
反正要再战的话,最好就是跟「我们」一起玩游戏——领悟了空的这个言外之音——
伊米露爱因掂起裙摆,深深地行了一礼——念诵了起来。
「【典开】一_〇rg.‘n’一‘真典·空攻陷者’——」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机凯种根本是不需要呼吸的。
所以在空看来,那就像是在挥脱什么觉悟、迷惑和不安似的。
然后,看到已经体验过多次的、将认识连同景色都完全改写的现象,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
——然而。
「【踌躇】主人……不。在这个场合判断为应该使用订正过的称呼——」
如此自言自语的伊米露爱因,像是稍微有点踌踏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在景色和时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状况中。
外表、声音和服装都依然保持着原状——既不是「主人」,也不是「意志者」,就连主人也不是——朝着那并非其他的任何存在的人走了过去。
「【特定】独一无二的对象·名称——‘空’……」
没错——「唤出了空的名字」。
伊米露爱因只是战战兢兢地伸出不停颤抖着的手。
绕过空的胸膛,尽管有所踌躇还是加大了力量,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就像想尽量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似的……她把脸紧贴在空的胸前——
——只说出了一句话。
「——‘表白’……我、喜欢你。」
…………
………啊,这是很不妙的情况。
察觉到手臂反射性地为了回抱对方而抬了起来,空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这个冲动。
空以早就冒出了巨大龟裂的理性,看向终于到达了真理的超越种。
真理,没错。那就跟帆楼一样。
不管是用多么优美的文艺词句写成的爱的诗歌,还是以交响乐队为背景赠上千朵鲜花的爱。
或是迎合嗜好和状况施加所有能用得上的装饰和衬托的……任何的话语。
也决比不上以生疏和笨拙的手法、却能令人感受到真切心意的、渴望传达给对方的女孩子的这份思念——这样的一个真理。
——或者说以理论武装固化起来的处男的理性(金刚石)。
要是被锤子直接砸下来就会马上碎开的自明真理——!!
糟糕了……被人家这样直接地表达好感还是第一次——
基于不受欢迎男的特性,差点就想说出「我也喜欢你」这句话的空——
「【再表】喜欢你,本机喜欢你……」
好不容易才避免了粉碎命运的理性,却再次遭到了毫不留情地追击——不……
「【沸腾】喜欢,喜欢你,我喜欢主人。我喜欢空。喜欢,全部都喜欢。喜欢你的现在,喜欢你的眼睛喜欢你的思考本机提出想跟主人合二为一的假说。可以做到以精灵境界中和实现融合——本机好厉害,自画自赞。向‘设计体’申请。啊,已经被解除连结了——」
「好恐怖好恐怖快停下来话说好热啊!热死了,你这是在物理上沸腾起来了吧!?」
——由于遭到追击、不,是暴走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