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根本无法狡辩。
巫女心中暗自这么想,她站在远处——眺望著空与帆楼贫瘠的议论。
不过那也是很正常的,帆楼的『本体』——不是那个少女的模样。
「帆楼的『神髓』在这里。」
「…………欸,那个……你一直坐在上面的……墨壶?」
「——不,那也不正确,之所以看起来是墨壶,那是汝等理解所及的神格所展现的化像。再说神灵种本来就没有物理的实髅,至于这个『人型』只是沟通意志用的虚像——」
「哇啊~~麻烦死了~❤喝啊啊啊!!」
「…………汝?汝、汝,为什么用手刀打帆楼?」
「你承认你被手刀打了吧!?那么这个和那个都是帆楼,你没有异议吧!?」
————帆楼惊醒。
帆楼似乎想通了什么,口中念念有词,空则是趁现在……
为了逃走,缓缓地离开——巫女漫无目的地看著他,露出了苦笑。
——很久以前,某只狐狸……犯了一个大错。
狐疑之神——为了怀疑一切而诞生,永远质疑的她。
狐狸原本以为初次结交的朋友……想要的是一个根据,能够支撑不断怀疑的自己。
但是狐狸却想错了上具是没资格当朋友。
她想要的——单纯只是能够相信,以及相信她的某个人——
——没错,那个人朝著巫女走过来说道:
「好了,这样就是我们赢了吧——巫女小姐?」
帆楼停止自我否定,而且自立了。对于漂亮地克服巫女陷阱的人。
「哈哈!口气别那么嚣张,大人有大人的胜利方法呀,小鬼头。」
巫女却是这么笑著回应他。
没错,自己是大人,已经是大人了,巫女不禁苦笑。
把世界变得复杂的无趣之人,放弃许多事物的人——但是……
「……如果是你们,你们可以做到,我做不到的事——」
没错——对于放帆楼自由的这个结果。
不惜赌上性命,赢了今生最大的赌博。
「我原本是赌我输……但不管怎么看都是我赢吧△」
她像这样嘴硬不认输,不过——
「……如果巫女小姐……是赌自己输……」
「那才是巫女小姐输了——所以是我们赢了吧。」
「…………?」
「给你一个建议——比起思考这些琐事,你应该有句话要先说吧?」
像这样别有含意地一笑之后,空与白对她挥了挥手。
差不多快到地面了吧,巫女讶异地看著走向岩盘边缘的两人。
「凭依!凭依!」
原本在动笔挥毫的帆楼,突然叫著朝巫女奔过来。
「帆楼啊——就是帆楼哦!汝有异议吗!?」
………………
「那是什么表情!?汝没听懂吗!?」
帆楼就像对无法理解哲学家大发现的大众感到烦躁一般。
——不过,不是那样的。
「吾是在说——只要定义『吾』的观测者,将帆楼认知、称呼为帆楼,帆楼就能得到帆楼这个存在的暂定证明,也就是可以自称为帆楼!」
巫女之所以呆若木鸡是因为——
奔过来的帆楼——毫不犹豫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自己获得她的原谅了吗?
她可以用自己的意志握住我的手吗?
结果,什么都没做到的我,有那个资格吗——巫女思考到这里。
——『比起思考这些琐事,你应该有句话要先说吧』——
「……抱歉骗了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吾不能原谅。」
她微微侧头,立刻回答。巫女听了,瞬间就要低下头去,不过——
「因为帆楼还无法假定原谅是什么。」
————
「但是欺骗帆楼的事,就如凭依所说——不管是结局还是结论都改变了帆楼。」
帆楼就像在确认什么似地思考,然后点了几下头。
「——而且那似乎并不是会特别感到不快的变化。」
就像这样,甚至本人也没有自觉吧,她浮现出笑容——
——叩的一声……一阵微微摇晃。
岩盘降落的地方是——巫社的庭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