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个人影从许多文件中——取出『一张纸』,点了点头。
然后确信,状况似乎真的齐备了。
——从对神灵种游戏开始,已经过了三十八天。
所有人都陷入相互背叛、欺骗、争夺——自相残杀的状况。
——每个人都追求利益的话,就会变成那样。
要得到什么,就只有从别人那里夺取,因此那是必然的道理。
就如同水往低处流,既然是在正常情况下,那样的演变是不言自明的道理——
——那就别正常去想就好了。
他们说了这句话,然后把这张纸托付给自己。
——现在的状况正如纸上所写,丝毫不差。
在安心的同时,也令人感到些微的不寒而栗,那个人影背起沉重的背包,走出了旅馆。
「喂!又要我待在背包里吗!?你以为我是谁啊!!」
在装满了水——过于沉重的背包里,有人吵闹地主张其存在。
那个人影回想起托付那张纸的人对自己提出的问题:
——如果为了世界,自己非死不可的话。
自己究竟会怎么做呢?
——『如果那样世界就能得救,自己就只有一死了。』
自己是这么回答的,但是——他们苦笑一声后,答道:
——『那样世界是无法得救的,所以你是白死了。』
这么说完后,他们继续说道:
——『不论牺牲的数量是一或二,是千或亿,都没什么差别。』
如果为了避免多数人牺牲,而肯定少数人的牺牲。
——那总有一天,牺牲的数量一定会超过拯救的数量。
无论选择自我牺牲或最小的牺牲,世界一点也不会因此得到拯救。
那只是『苟延残喘』而已——世界依然毫无改变地运转。
并且一个又一个地找寻下一名牺牲者。
直到最终毁灭那一天,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既然要臭屁地说出拯救世界这种话——
那就不能允许任何牺牲,先试著拒绝再说吧。
他们说过——这个世界是一场游戏。
只要认同任何一个牺牲,牺牲就会永无止境地持续下去。
那种愚蠢的『定理』(规则)——在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必然,也不是绝对了。
所以——要在这里画下休止符……
因此,被托付的那个人影,迈开不存在任何人记忆中的无比沉重的脚步。
「喂!运送时可以更小心一点吗!?明明不是达令还敢对我放肆,你好大的胆子,想与海洋为敌吗!?喂,你有在听吗?喂!?」
……背负著隔著背包抱怨,在物理上也很沉重的王牌。
他一步又一步,摇摇晃晃地,开始登上通往镇海探题府的无尽漫长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