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有的犯罪嫌疑人知道自己有权委托律师为自己辩护,也会因为没有门路而放弃行使权利,最后乖乖配合警方侦讯。
「我自己是第一次遭到逮捕,不过我认识几个曾经被警察关照过的朋友,他们告诉我最重要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律师。」
「……原来如此。」
望爱看起来不像身边有不少亲友曾经遭到逮捕,不过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
「警察指控你有内线交易的犯罪嫌疑,你有什么头绪吗?」
面对布兰达的问题,望爱并没有正面回答「有」或「没有」。
「根据警方的指控,他们怀疑我透过某上市企业的董事家人获知该企业将并购其他公司的计画,并且买入了该公司的股票。」
「假如这是事实,这确实符合内线交易的定义。」
「即便我不知道这是犯法的行为也一样吗?」
「是的。」布兰达点头。「这跟犯罪嫌疑人是否知道这是法律禁止的行为无关,也跟是否实际经由那笔交易获得利益无关,在透过相关人士获知未经公开的情报并进行股票买卖的当下,就已经触法了。」
「……照这么说来,我会被判定有罪吗?」
「是的。」
「这样啊……」
布兰达点头回答后,望爱低头不语。看来她果然还是受到了打击。
「就算真的犯了内线交易罪,只要犯罪情节并非太过重大,基本上很少会被判处徒刑,即便没办法易科罚金了事,初犯的话通常都会宣判缓刑。而且你不是明知故犯,应该也有视情状酌量判刑的空间才对。」
布兰达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不过即便被宣判缓刑,还是一样会留下前科……)
在现代的日本社会,前科──『曾经犯罪』的烙印是十分沉重的,即便犯罪者已经接受了充分的惩罚,不管他们再怎么努力反省和试图重新振作,一旦被贴上前科的标签,他们就得一生背负将使人生蒙上阴影的十字架。
望爱抬头笔直地注视着布兰达的眼睛,说道:
「有没有……可以让我获判无罪的方法呢?」
望爱一脸严肃地提出疑问后,布兰达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判断内线交易成立与否,有个重要的判断标准是相关人士是否刻意泄漏情报。如果行为人只是无意间得知消息,便不算内线交易。还有,假如行为人在买卖股票的当下,那则重大讯息已经明确公开──具体而言,就是至少要有两个新闻机构发布了那则重大讯息的报导,并且已经经过十二个小时以上,那么内线交易就不算成立。」
望爱定定看着口若悬河的布兰达说:
「我懂了。那么我要主张自己是无罪的。」
「是吗?那你加油了。」
「好的。之后就麻烦您帮忙了,律师。」
望爱很自然地接着如此答腔,可是布兰达马上摇头。
「等一下,木下小姐的辩护人未必是我。」
「是这样吗?」
附带一提,所谓的「辩护人」指的是帮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或被告辩护的人,辩护人未必是律师。
「对。我只是以轮值律师的身分来这里而已。木下小姐想要私人聘用律师的话,我会跟其他律师交接,假如你凑不出律师费用,应该会再另外帮你安排公设辩护人吧。」
轮值律师的工作只是为犯罪嫌疑人说明从今后的侦讯、羁押到起诉为止的流程,与给犯罪嫌疑人侦讯时的建议,或是帮忙联络家人亲友等等。当然也有人会直接聘请轮值律师当自己的私人聘用辩护律师,但布兰达没有帮望爱辩护的打算,她只想做完轮值律师的份内工作。
「不能直接请律师您当我的辩护人就好吗?」
听到望爱的话,布兰达有些讽刺地笑了。
「很遗憾,我的原则是不帮刑事案件辩护的。」
「为什么?」
「因为帮刑事案件辩护通常很辛苦,却赚不到什么钱,而且还会被一些不管怎么做都有意见的无聊人士谴责是在保护犯罪者,每次碰到这种逻辑死亡的指控心情就很郁闷。」
「您很老实呢。」
望爱轻轻地笑了笑,接着摆出彷佛在沉思的模样后,说道:
「……如果您能让我无罪开释的话,我愿意付一千万日圆做为成功报酬,您意下如何?当然必要开销的费用,也是由我自掏腰包吸收。」
「案子我接了!!」
布兰达不自禁地表现出积极主动的态度一口答应后,定睛注视着望爱的脸。
「……那个……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有能力拿一千万日圆出来?」
「当然,只要能无罪开释,那只是一笔小钱。」
望爱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为什么不惜开那么高的价码,也要指名第一次见面的我当辩护律师?你刚才提到的那些熟人,他们没办法介绍优秀的律师给你吗?」
闻言,望爱露出一抹浅浅的苦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