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来。像是对他们的反应感一满意似地,美影压低嗓音继续说下去:
“没错。那个人一开始应该和夏菜一起待在小社里,但因为来了不速之客,所以便提起自口的鞋子躲进里间。或许是怕被人看见他和夏菜在一起吧!”
“那会是谁,岩仓吗?”
恢复镇定的别所,保持住声音里的威严问道。
“很可惜,这一点我还不清楚。或许是岩仓先生,也可能是其他人。我们就先称其为X吧。当这个X屏气凝神躲在里间时,来到房中的不速之客正在杀害夏菜。我不确定X是否察觉夏菜诚杀,但我认为未察觉的可能性比较高。从房中没有打斗痕迹看来,杀害时可能几乎没有发出越响,加上纸门是完全拉上的,也无法从里面看见外面的情形,不过途中因为外面太安静而感到炫惑是有可能的。而在凶手离开后,听到大门关闭声音的X拉开纸门,发现血迹斑斑的室内和夏菜失去头颅的尸体,这才知道夏菜被杀。之后,X逃回主屋,留在雪上的脚印便是X留下的。”
“既然那个脚印不是凶手的,就表示凶手在下雪前已经结束犯行了吧。可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只有X的脚印留在雪地上呢?难道X一直在小社里和夏菜的尸体待在一起,直到下雪才离开?”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X之所以留下,是为了擦拭自己的指纹。就算把发现尸体时的状况通知警方,第一个被怀疑的也会是自己,尤其是必须把夜晚十一点后就进入小社的事说出来,因此,X把所有想得到的指纹都擦掉了;而计算一下他做这件事所需要的时间,大概等他完成一切时,那场短暂的雪也下完了吧。”
“这家伙,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别所小声抱怨了起来。他脑中浮现的X应该是岩仓吧。
“那么,接下来又怎么解释呢?如果犯行是在下雪前就结束的话,那两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啊。”
“不,重要的不是不在场证明。重要的是穿的鞋子。一开始,我以为凶手穿的是放在鞋柜左侧的客用鞋。”
“是啊,不过照你刚才所说,那鞋子不是被凶手,而是被X穿走了。换句话说,脚印变得毫无参考价值了,不是吗?”
听了刑警的质问后,美影缓缓摇了摇头;接着,彷佛难掩自己高亢的情绪般,美影猛然睁大了右眼,开口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在凶手到达前,X已经在小社里了,但是凶手事先并不知道会有人比自己先到。如果凶手打开鞋柜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双客用鞋的话,应该会有所警戒才是。客用鞋只有四双,如果少了一双变成三双,应该一眼就能发现。这时凶手为了以防万一,一定会决定改天再执行杀人计画,就算有非当天杀害夏菜不可的理由,杀害之后也一定会检查里间是否有人,但结果是两者皆非。换言之,凶手没发现客用鞋被穿走一双的事。这是因为凶手没打开过鞋柜左侧的门,反过来说,凶手在取出自己的鞋子时,只打开了右侧的门。”
“原来如此!鞋子放在鞋柜右侧的人就是凶手!”
或许是即将得出结论,别所也不再板着一张脸。
“鞋子放在鞋柜右侧的人有达纮先生、伸生先生、纱菜子小姐、美菜子夫人、登先生、菜穗小姐、早苗小姐、源助先生八位。也就是说,符合两名嫌犯之一的是……”
美影卖关子似的先深呼吸,才将视线转向沙发上的那个人。
“登先生,只有你符合条件了。”
登从黑框眼镜后方凝视美影。无论是从他的眼神,还是表情,都读不出他的想法。
“可是动机是什么?和那个度假村开发案有关吗?”
别所问道。美影先声明这只是推测的答案后,才回答道:
“虽然那件事也包括在内,不过他想要的应该是琴折家的实权吧。说起来可怕,但是如果之后连秋菜和纱菜子小姐都被杀死的话会怎样?只剩下旁支的美菜子夫人或是她的女儿穗小姐能够继承须轻大人了吧。如此一来,身为须轻大人的丈夫,或是父亲,他就能掌握琴折家的实权了。”
“也就是说,他还想再杀两个人吗?”
连虽然年轻但也经历过不少杀人事件的坂本,都克制不住地惊叫起来。
“的确是个规模宏大的计画,因为碍事的有四个人。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立刻被怀疑……如何,登先生。我的推理有说错吗?”
然而登却始终保持缄默。只不过,他的表情虽然维持住了平静,太阳穴旁却不断地有汗水滑落。
“是你干的吗?”
别所起身站在登的面前,以彷佛要将登整个人笼罩住的姿态问着他。刑警的双眼怒视着登,以肢体语言暗示接下来的场面将由他主导。
“是你杀了春菜和夏菜的吧!”
登先是一度闭紧双眼后,才用中指将黑框眼镜推高,深呼一口气说:
“没错,是我干的。杀了春菜和夏菜的人是我。就像那位可爱的侦探小姐说的一样。”
或许是认命了吧,出乎意料地,登很干脆承认了。
“那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别所从口袋里取出手铐。
“好的。”
登毫不反抗,任由两名刑警左右抓着他的手臂带离了房间。最后的结果令人意外。既没有垂死的挣扎,也没有称赞侦探的话。就这样静静地淡出、落幕。本以为名侦探的破案场景,应该是将所有相关人士齐聚一堂,再从中指出凶手,然而事实上却只悄悄找了登来,这应该是顾虑到美菜子和菜穗的心情吧!
不知不觉中,会客室里只剩下美影和山科、静马三人。海顿有一首交响曲,在接近尾声时,交响乐团的演奏者会接二连三离席,最后只剩下两人,此时静马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