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的周围没有灰尘。也就是说,这个焦痕是夏菜搬过来后才出现的,而夏菜恐怕不会有打火机这种东西吧。”
“既然是打火机,凶手很可能是吸烟者?”
“关于这点我无法立刻断言,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很高。对了,静马你不是也吸烟吗?”
静马决定对这无意义的疑问视若无睹,结果美影竟用坏心的眼神望向静马说:
“就算我不说,警察也会这样怀疑唷。”
“我早就习惯被怀疑了。”
“还这么年轻,讲话别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啦!你要不要试着真的因为冤狱坐牢看看?是不是真的习惯,到时候才知道唷。”
什么话让美影一说起来,似乎都变得别有用意。被比自己年纪小的她说教,静马脸色也垮了下来。看他这样,美影才又说:
“不过,很奇怪呢,明明那里就有手电筒,为什么要使用打火机呢?”
确实,备用的手电筒就挂在显眼的地方。使用手电筒既方便,一般人应该也会先想到使用它才对……难道是慌张之下,为赶时间而拿出打火机来用的吗?静马提出自己的假设。
“你不怕警方真的锁定吸烟者啊?”
美影干脆地驳回。当然,静马也提不出更有力的反驳了。没办法,只好先就刚才感到在意的部分提出询问。
“对了,焦痕在右侧后方,这表示犯人和刚才的美影不一样,是从右侧趴在地毯上的吧?可是那样一来,身后就是夏菜的尸体,难道不会觉得很挤吗?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像美影那样从左边查看柜底不就好了?”
“你的着眼点很好,不过推论思考还嫌不足。想拿着打火机照亮柜底后方,从右侧比较方便吧?从左侧的话,手得要绕过头顶才行,但那样是照不到后方的。”
“那么凶手是右撇子啰?如果是左撇子的话,从左侧就可以照到后方了。”
静马正为自己的重大发现感到高兴,却被美影不起劲的态度泼了一盆冷水。她也马上说明了原因。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很可惜,琴折家所有人都是右撇子,所以你提出的这一点完全无法用来判别什么。唯一例外的就只有须轻大人,她一直在帘子后方,无法确认她的惯用手。”
“你连这种地方都确认过啦,真不愧是美影。”
根本不在乎静马的称赞,美影无言起身,开始重新检视室内。不久后,美影一边检査书桌抽屉,口中说出的却是这句话:
“总之这次没有留下诅咒静马的信,还真是恭喜你呢。”
此时,吸引美影视线的,是通往后方小房间的拉门。纸门半开着。里面的房间没有窗户,显得很昏暗。
美影一边留意着血迹,一边走到纸门前。
“里面有什么吗?”
“你还没发现吗?这间房里开着暖气,现在也还开着喔。既然如此,一般来说应该会将门关上吧。还有,纸门下方的榻榻米和纸门上都有飞溅的血迹,小房间里的地板却是干净的。由此可见,至少当夏菜的头颅被砍下时,纸门是关上的。”
夏菜流出的血不只是尸体周围,也朝屋内飞溅了几道血痕。说不定当时,她的心跳还没有完全停止。血痕大半喷在壁橱的拉门上,只有一道飞溅在通往小房间的纸门上。美影关上纸门,可以清楚看见那道血痕和地毯上的一道血痕刚好连接起来。
“换句话说,杀了夏菜后,凶手还曾进入小房间是吗?”
“恐怕是如此。可是,不可思议的是房内的电灯是关着的。如果外间的电灯也是关上的话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只有里面的小房间是熄灯状态呢?而且,纸门把手附近很干净,看来也不像是去蓝洗室洗手。”
小房间的天花板上垂吊着一盏有着三角灯罩的日光灯,开关用的拉绳下垂到静马眼睛的高度。除此之外没看到其他开关。
“会不会是早苗小姐发现尸体时,把房间里的电灯对开了?”
“当然有这可能,但她发现尸体时已经天亮了,按理说没有开灯的必要。不过这个问题只要去问她本人就可以解决了。”
“我去问她吧?”静马问道,不过美影只是摇摇头说:“你先留在这里。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事后警察可能会怀疑我移动过东西。我不想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也就是说,我是美影的证人啊。可是比起美影,警察更不信任我喔!”
“警察还没笨到连静马有没有说谎都分辨不出来啦,所以你留下来是很重要的。”
静马再笨也知道美影这不是在称赞自己,便不再多说什么,重回原本的话题。
“那么,应该是对凶手来说没必要开灯而已吧?或许有从外间里进来的光线就足够了。”
“可是,纸门位于房间角落,外间的光线几乎照不进来。这间房间又没有窗户,即使现在也还这么暗。”
确实,小房间里连天亮后的现在都显得昏暗,不够小心的话,很可能连走路都会踢到东西。房内盥洗室那边的电灯也是关着的。
美影扯动日光灯下的拉绳,将电灯打开,室内一口气明亮了起来。小房间和上次看到时一样,只拿来放置收纳物品的木箱。不过,木箱的数量增加了。看样子,大概是春菜的遗物也存放到这里了吧。室内看不出被翻动的痕迹,也没什么启人疑窦的变化。
“那么,为什么凶手要把纸门拉开呢?”
“现在还不清楚。当然也不排除凶手是出自习惯而拉熄了日光灯。可是,现在没有时间让我详细调査这方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