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头。
“在龙之渊听了你的推理之后,我也怀疑过家里是否真有杀了春菜的人存在,但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有谁可能这么做。确实,我没办法说家里每个人感情都很好,然而就算有人怀着什么私欲,我还是不认为那可能大到令人去胁迫、甚至杀害下一任的须轻大人。”
在场的久弥也一脸苦涩地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是琴折家的一分子,对这个问题一定和达纮一样反覆思量过无数次了。
怀疑家人一定很痛苦吧,但是家族内发生杀人事件并不是什摩异常的事——当然,静马在两个月前也不会这么想。在那之前,静马连一秒都没想过父亲竟然会把母亲视为非杀死不可的眼中钉、没想过父亲竟然是个会为了情妇与保险金而轻易杀人的人,当然更没想过,自己会杀了父亲。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就算是家人,也能像毫无关系的人一样彼此残杀,这是静马从亲身体验中得到的事实。或许正因为如此,打从走进这间房间时起,他就发觉自己一直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些人。
大概是感到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论吧,美影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失礼,但所谓的须轻大人真的就如此重要、如此伟大,伟大到了为阻止春菜继承,甚至得对她痛下杀手的程度吗?”
“与其说是伟大的存在,不如说是令人多所敬畏的存在吧。虽然我想外人终究是难以理解,但对这个村子来说,须轻大人就等于是我们的神。这间屋子也好、山也好、村子也好,即使说这一切都是为了须轻大人而存在的也不为过。”
“您想说的是,正因须轻大人如此受到敬畏,所以绝不可能有人做出危害她的事,是吗?”
“正是如此。”
达纮点头。确实,想到在龙之渊时村人表现出的困惑和喟叹,以及当静马遭到怀疑时投注的憎恨眼光,再从春菜葬礼时村中所有人都出席了告别式这些事情看来,达纮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反观现实,春菜却又的确收到了恐吓信,而且也被人杀害了。
“我明白。”
达纮交握着僵硬的手指说道:“有人杀了春菜,但我却想像不出那到底会是谁,也不明白凶业之女究竟又代表了什么意思;我能说的就是这样了,所以御陵小姐,我只能拜托你了。”
美影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比方说,所谓的凶业之女只是个烟雾弹,事实是有人想让春菜的妹妹夏菜登上须轻大人的宝座,并从中获取某种利益……有这种可能性吗?”
春菜是三胞胎中的长女,另外还有两个分别名为夏菜和秋菜的同龄妹妹。因为春菜的死,须轻似乎改由次女夏菜继承。然而,听了美影的话,达纮却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夸张地左右摇头说:
“就为了那种理由杀死春菜?警察也问过好几次同样的问题了,但那真的是不可能。没有人不喜欢春菜。再说,就算夺走须轻大人的地位,也没有任何利益可言,因为须轻大人对任何村内的活动都不可置喙,就算琴折家当家经手多项事业,须轻大人对经营也不能做出任何意见。我是琴折家的当家,这话由我来说,应该再明确不过了吧。”
换句话说,须轻虽然贵为神,却未享受任何实际利益。当然达纮说的话未必能尽信,但似乎不能将她理解为小国女王般的权力中心。
“若是这样的话,剩下的可能就是像恐吓信中所写的,春菜有什么不适合当须轻的地方啰?”
“那更是不可能了!春菜是最适合担任须轻大人的孩子了。她从小就以此为目标被养大,而我连一次都没听过有谁批评那孩子不适合!”
美影的话在达纮耳中听来,似乎成了对爱孙的侮辱之词,只见他语气激动地严正否认。就静马听来,达纮说的应该不是谎话。
“可是,现实就是春菜收到了写着她不适任的恐吓信啊。”
结果,问题又回到了起点。
“……我真的是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达纮微微低下脸庞。“不但被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害,还连名誉都遭污蔑的话,一直以来拼命努力的那孩子,死也不会瞑目的。”
达纮用彷佛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痛苦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静马心想,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一直戴着威严面具的达纮,表露出身为一个人的情感。
“那么,接下来我想询问其他几位家人。”
正当美影拉着裤脚起身时,房门被人用力打开了。原来是别所刑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回交互看着美影和达纮的脸,别所露出一副非常困扰的表情望向达纮,压抑不住的怒气从全身上下散发出来。
“是我提出的委托。为了希望早一刻逮到杀害春菜的凶手。”
依然端坐在抹茶色座垫上,达纮缓缓回答;然而他那冷静的态度,却似乎反而更刺激了别所。
“警方的搜查才刚开始而已,你就这么不能信赖我们吗?”
“当然,我不是不信赖警方。要是警方能迅速逮捕凶手自然最好,只是我想,如果同时请美影小姐帮忙的话,事件或许能更早解决吧!”
“可是无端让局外人介入,有时反而会导致捜査停滞的!”
别所向前逼近一步,但达纮却摆出一副不接受异议的模样,用严峻的目光反瞪着他:
“这是身为琴折家当家的我已经决定的事,没有警察插嘴的余地。对你们来说,这或许只是众多案件当中的一件,但对我们家族而言却是无可挽回的大事。因此,无论采取什么手段,我们都一定要抓到凶手。更何况,在龙之渊见过你们警察的丑态之后,会更想借助御陵小姐的力量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