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伤透脑筋,即使他们为我敲边鼓,但关键还是直纪。她应该察觉到坐在草席上这些人的用意,却面不改色,根本不看我一眼,冷淡地喝着杯中的酒。
恐怕连一丝希望都没有。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有喝着柳丁汁加焙茶,真是超难喝的。
「真是没法子,」与喜心浮气躁地摇着盘着的腿,「勇气,我把目途的权利让给你。」
哇噢!三郎老爹和岩叔惊叫起来繁奶奶「嘿嘿」地笑着,美树姐欲言又止地看着与喜,只有来神去村不久的我和直纪搞不清楚状况,但我有不详的预感。
「呃,」我战战兢兢地问,「目途的权利是什么?」
「在大祭典时顺利把树松下山时,担任目途的人,」与喜挺起胸膛,神气地说:「可以向喜欢的女人要求云雨!」
云、云雨。我没有喝酒,却感到天晕地砖,赶紧抓住草席。这样的进展未免太快了吧。
美树姐怒气冲冲地质问与喜。
「白痴,当然是你呢哪。」与喜搂着美树姐的肩膀,「所以,我才会把权利转让给勇气。我现在哪还需要要求,随时都可以……」
「别说了呢哪,与喜,好丢脸。」
「别害羞呢哪,别害羞呢哪。」
与喜和美树姐卿卿我我,似乎恨不得马上滚进草丛里。肉麻夫妻!
我红了脸,与喜转让的这个权利我无福消受啊。三郎老爹轻轻戳了戳我。
「勇气,加油!」
叫我加油有什么用!我抬眼看了直纪一眼,直纪也涨红了脸,和我视线交会后,立刻把头转头一旁。灯笼的灯光下,她的侧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白皙,比在我梦中出现的任何一个直纪更楚楚动人。
「直纪。」
「不要。」
「我还没有说话。」
「即使不听也知道呢哪。」
妈的,至少让我表白一下嘛。我不理会她,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喜欢你,请你和我约会!」
「约会?要去哪里约会?」
直纪小声地问。的确,要去哪里约会?神去村根本没有约会的地方。
「去、去山上?」
我说。虽然我发现这根本不是约会,只能算野餐。
没想到直纪微微点头。
「如果只是约会,可以啊。」
在一旁屏息期待的三郎老爹和岩叔拍着手说:
「太好了!」
「我会帮你们做便当带去山上。」
美树姐说。美树姐的便当不就是毫无趣味的巨大饭团吗?
「如果你们生了孩子,就可以稍微缓和这个村庄人口太少的问题。」
繁奶奶,你也未免太性急了。
「真是没种,」与喜抱怨着,「这不是白白浪费了我转让给你的权利吗?」
「我会好好珍藏。」
我说。我会珍藏到直纪爱上我的那一天。
「即使你珍藏着,也无处可用,只会放到发臭。」
直纪冷冷地说。
我超爱她的冷淡无情,难不成我是被虐狂?
不、不、才不是这样,而是我学会了不屈不饶的精神。
林务工作必须花费多年的岁月培育树木,如果不具有可以承受任何风雪的悠然性格,根本无法胜任山林人的工作。
我神清气爽地仰望夜空。
曾经燃烧起祭典热情的神去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静谧,星星洒在棱线上,静静地守护着村民。